眼,飞来飞去的又怎么保证它们绕开人走,况且既然允许用弓箭,却又不许伤人,那这条规矩在众人的眼中看来,无异于一句废的不能再废的废话,难道拿弓箭当单弦,在现场给诸位来上一支小曲儿,以助豪兴?!
——这是大多人的看法,但是,在某一届的驱邪大会上,当某个部族使用弓箭出战后,一切对大会规矩的鄙夷之声全都消失了——那一场“斗法”中,可以说箭支是漫天齐飞,却没有一支射出台外,箭头根根中的,却没有任何人因此受伤……
原来,所有箭杆儿上都被刻上了符文符腾,只要箭头临近人的皮肤,箭身上的符咒就会起作用,彻底化去箭支前射的势头,骤然停住后便依附到人的身上,开始它们的真正使命,施放被灌注到箭身里面的诸般法术——定身术、缓行术、剧痛咒、狂晕术……
那个部族,便是十几代以前的北方张家,大概也是从那时开始,张家衣物上的标识便是一支怒张的小弓,一直流传至今。
张家的这个精射奇能不止震慑住了一些大妖大魔,更在同道中立起了大威,而且又经过这么多年辈的发展改善,现在已经制成了袖箭,用起来更迅捷、更精准、更防不胜防、更藏无处藏……
金佳子就是中了几只这样的袖箭,肚子上中的是两支“抽搐咒”,肚皮现在正在拧着劲儿的紧抽,连带起胃肠的痉挛,让金佳子疼得额头上直冒冷汗,后背上中的是一支“缓行术”,这让他的右半个肩膀都行动缓慢,本想活动活动肩胛,却像在故意挑逗一样,轻扭着肩头,缓缓环绕,极尽媚态。他的腿上已经中了一支“剧痛咒”,整条右腿像有千百支钢针在搅动骨髓、挑动神经,一股一股的揪心痛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但他还是楞撑着站了起来。
对手也有些惊讶,挑挑眉头,又扬起手射出一根箭,金佳子身子一偏躲了过去,哪知箭支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又疾速的调了个头,再次飞转回来,嗡的一声在他的后颈处悬停,那是一根“狂晕术”,金佳子脑袋一沉,腿一软,“噗嗵”向前栽去……
张家的族人立时大声欢叫,主席台上的张欢姻也在撇着嘴笑,满脸得意。
石引梁的兴致也出奇的高,他呵呵笑着看向张欢姻:“张族长,鄙人素来就听说张家神弓举世无匹,但真没想到竟有如此神妙,把个嚣张之徒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今日一见当真佩服得五体投地,恐怕也只有张家才能如此轻松的制服姓木的这一众人了。”
这一句拍马屁的话让张欢姻听着很是受用,但是却也无形得罪了其他几人,其中尤以刚刚经历过门派惨败的袁二爷为甚,他黑着脸骂道:“无知后生也敢言出侃侃,妄下胡断,真应该好好洗涮一下嘴巴,品一品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说完,他抓起桌上的茶杯,冷哼一声,一饮而尽。
石引梁脸色一赧,被骂得有些憋闷,却也不敢再得罪这些名门大派,正心燥之时,正好有工作人员上来添茶,也忙夺过一杯,喝了个底朝天,坐在那儿闷闷的不说话。
金佳子又站起来了,这让对手大大的心惊,这要是放在以往,中了十多支箭的人早就已经倒地不起,昏死过去,可没想到这个长着四方脑袋的家伙竟然还能挺着站直,而且还在晃晃悠悠的往这边走,这、这是什么样的忍耐力?
见到对手又在袖弓里装上了一排短箭,金佳子咧开了嘴,却不似惶恐,反倒更像是冷嘲,“嗖嗖嗖嗖——”接连十几声弓弦绷动之声,七八支短箭激射而来,金佳子手持着“销魂棍”,用仅剩一只灵活的左手连连拨挡,虽挡开了几支,但腰腹、大腿还是又被射中,他身子剧烈晃动,用短棍支撑住地面,这次竟然没再倒下。
对手惊愕的轻呼了一声,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似是极不相信,看着对面浑身上下“插”满短箭好像刺猬一般的金佳子,他有些心慌了……
主席台上的张欢姻也瞪大了眼睛,她太清楚自己家族神弓的威力了——定在人身上不是使之受伤,而是以各种能触及灵魂的疼痛去击垮对手,那种疼痛或眩晕她曾亲自感受过,便像把裸露的皮肉放在“真火”上烤,痛得钻心,疼似剜肉,让人根本挺不上一时半刻,但是眼前那个家伙却还在站着,虽然也是摇摇欲坠,可从他凌厉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的神智并没混乱,而且那刚强的表情中透出的那一股狠绝让她心底微微生寒,她不由偷偷打了个冷颤,端过桌上的热茶,喝下了一大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