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党自创立以来,就高举着推翻满清,建立自主的共和联邦的国家。○故而,革命党特别重视在有利于起事的群体中发展成员。除了能够作为经费来源的工商阶级以外,革命党渗透最严重的莫过于新军群体了。
新军到今天也算不上新了,成立二十年时间,规模六十多万,基本上实现了全面火器化,原本的八旗和绿营的体制已经全面消亡。
新军本身的管理就不算严格,尽管在训练和管理上多有借鉴大唐的经验,但是唐人在传授的时候自然是有留一手的。新军也不存在什么政治工作的单位,而且还保留了比较大量的旧封建传统的残留。
新军中的诸多弊病大家都看在眼中,特别是一些比较年轻的军官对此十分不满。而这个时候革命党的出现让这一部分年轻军官似乎看到了希望,于是革命党在新军中已惊人的速度在发展着,一些地方的新军甚至三成左右的中层和基层军官成为革命者。武昌正是新军活动密集和活跃的一个地区。
在支部领导者蒋自韫决定发动起义之后,很多革命党人秘密活动了起来。他们互相传递着消息,并且制定着计划,不过毕竟闹革命这回事所有人都是新手,还是犯了不少的错误的。
筹划行动不密,还是容易被人看出蛛丝马迹。虽然革命者并没有调集军队,但是异常的人员流动,也让一些人警觉了。此时正是混乱时期,朝廷已经不复存在,连皇帝都死了,大家都处在迷茫或者观望的状态。湖北总督已经提前宣布湖北进入戒严状态,武昌也实施了宵禁,保证当地的治安,和防备宵小作乱。
在革命党人活动之后,总督府立即就察觉到了问题,顺藤摸瓜对革命党的一个场所进行了突袭,当场起获了革命党人名册、起义文告、旗帜等,秘密就这样泄露。更糟糕的还有,作为革命党湖北支部的领导人,蒋自韫居然也在这次行动中被逮捕了。在起义尚未开始之前,革命党人就遭到了一次重大打击,处于群龙无首的局面。
总督府极为警觉,准备开始大索全城,逮捕革命党。这个时候,革命党人知道已经不能再耽误了,甭管有没有准备完全,他们的行动必须发动。之前还属于观望派的革命党军官赵霖在当晚大索全城还没开始的时候,带领所部起义军,在中和门附近的楚望台军械所,打响了起义的第一枪。
赵霖整个营的士兵,都十分信服这位很有能力的军官,不管是不是革命党人,在这个时候都跟着赵霖干了。军械所被突袭,守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大部分在只是打了几枪,没有伤到什么人的情况下就选择了投降。赵霖带领的起义军顺利地攻占了楚望台军械所,获取了武昌驻军最重要的武器装备,包含上万支新旧步枪,子弹数十万发,火炮数十门,甚至还有华中新军仅有的一些军车。
起义军举火为号,在看到信号之后,其他各部起义的士兵和军官们突破了自己的营门,向楚望台集结,一个多小时之后,楚望台集合的起义军已经达到了三千人之多。
赵霖命令士兵们将几门步兵炮抬上了蛇山,火炮对准了湖北总督府,在此之前他激励士兵们称:“今夜如果不将敌击溃,一待天明,吾辈必为所虏。”
起义士兵们不管是原本的革命党人还是被裹挟进来的都知道,现在不成功便成仁了,官府对于反叛者是绝不留情的。不过大家也同样能够认识到现在形势的乐观,骤然发动的起义军使得清军已经被打懵,没有人料到会出这么一档子事情。很多清军士兵甚至根本没有驻守他们的据点,而是根本就逃之夭夭了。而清军指挥的混乱也给了起义军可趁之机,清军军官找不到士兵,相当多士兵去起义了,没有去的也不知去向,总之乱成一团。
而大局势上,人们知道嘉庆已经死亡,朝廷也不复存在,简单来说天下已经准备易主了,这正是风云之辈夺取一个出身的好时节。只要取得首义,必然能够在全国打出名号,之后问鼎天下也未尝不可。
说起来也是幸运,湖北总督在白天对革命党人进行搜捕,甚至直接就杀了一批人,现在革命党人起义,他算是最心惊胆战的人了,怕被革命党人抓了报复。这位总督没有什么能耐,甚至也不曾探听究竟革命党人有多少力量,满心就想着逃出武昌。
此时连朝廷都没有了,总督府有的官员问就算逃离武昌又能去哪里。
有人回答,可以顺江而下去黄冈搬救兵。
也有人立即反驳,说不定黄冈的驻军也被革命党给渗透了,去了黄冈说不定是自投罗网。
这些人吵得总督大人脑袋都大了,他也没什么决断,不管如何,首先是要跑路。于是,这位总督让手下人凿开了总督府的后墙,那里靠近码头,直接逃到了一艘江轮上面去。反正现在连朝廷也没有了,没有人会追究这位总督大人临阵脱逃的罪责。这位总督是没有什么企图心之人,别省的封疆大吏此时心思浮动,他反而是如坐针毡,想着实在不行到唐人地界上去,央求唐人帮助。
“这天下不是爱新觉罗家的了,湖北更也不是我这个总督的,爱谁操心谁去操心吧。好在本官有先见之明,在上海置了物业,老老实实地在上海做个寓公似乎也是不错。”总督这样想到,看着战火连天的武昌,心情似乎又变好了。
他前脚刚登上江轮准备逃走,后脚革命军的炮弹就落入了他的总督府,可能再迟一步他就要挨打了。总督的撤离,使得武昌彻底变成了不设防的城市,起义军们到处占领着要地,甚至一些原本不是革命党的新军士兵这时候也喊出了加入起义的口号。起义军方面来者不拒,只要喊革命,都是同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