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生在月,在武汉参加就职典礼,革命党代表纷纷出席,当地群众也多以看热闹的心态观看了这场仪式。
革命党人多对于他们的事业怀有必胜的信心,并且罗列了多重因素,认为大唐不会取得胜利,包括国土广大照顾不及唐人求稳求安,希望保护利益等等。但是普通的百姓们却不是这么认为的。
这时节毕竟跟另一位面中清帝国的崩坏是不同的,那时候武昌起义一声枪响,得到了广大人民的支持,可以说到辛亥革命的时候,清王朝已经把信誉败光了。面对外敌屡战屡败,国内民生也一塌糊涂,加上思潮影响,大家其实早就觉得清帝国要完了,只是完蛋的方式和完蛋在谁手中的问题。
可这一位面中十八世纪末清帝国的完结是另一个故事。理性来说,大清国在十八世纪末并没有遭受列强的蹂躏,真正欺负清国的只有大唐一家。大唐是华人国家,国民也基本上是这些年间移民过去的,大家甚至能够攀亲带故。相比于士绅官僚以及满清对于大唐的排斥,百姓们却全然不觉得唐人算是外人。加上这些年间,大唐在清国的活动并没有出现什么欺压良善欺行霸市之类的事情。即便对新式风俗存在不了解或者抵触,但终究来说大部分国人对于大唐观感并没有放在外来侵略者上面。
实际上,清末二十年有可能还是清帝国建立之后发展最快的二十年。这二十年间,得益于大唐的助力,各地几乎没有出现什么民变。灾荒时节朝廷有唐人的襄助,粮食救济是格外及时的。新政之后工商业发达起来,公路铁路甚至机场都相继修建成。唐人还着力在国内兴办教育,开设医院等,尤其是对城市居民来说,生活是有提高的,也变得更稳定了些。
简单来说,在这种背景下,普通百姓,尤其是城市居民,对于清国并无格外憎恨,对于大唐并不存在恶感,所以对于义和团和革命党之流,自然也不存在什么由衷支持。
反而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当局者迷的革命党人认为自己是能够成功的。可是大多数百姓们没有多少见识,但是就他们所知道的。唐军是太厉害了,这么些年来,清军就没打过一场胜仗,几十个唐兵能赶着数百上千的清兵跑。再有些知识的人知道,大唐在二十年来跑马圈地,这个世界上许多地方都被唐人给占下了。所以大唐才那么卖命地去找移民,因为要填充国土。有人还知道,其他国家现在基本以大唐马首是瞻,世界上真正万国来朝,独尊独霸的绝对不是自诩正统和的大清国,而是大唐。
所谓革命党,不过是撺掇了一些新军叛乱,兵力不多,战力也不行,凭什么跟唐人斗。
他们确实控制了一些州府,大多数清官府的官员们,若是无力抵抗,大都跑路了。这些人也看得出来,跟着革命党人是没前途的。
一场就职仪式之后,孙大总统也是志得意满。不过他现在也是面临着诸多挑战。
刚刚被任命成行政院长的下属吴毓东对孙大总统说道:“如今形势,我们进展神速,虽然声威大震,也一片叫好,但是我党人员缺乏的问题还是暴露出来了。仅武汉三镇,我们的党员就没办法撑起所有政府机构的空缺,原本清政府的官吏大部分都逃了,没逃的也拒绝出来协助我们进行工作。而大部分党员都没有治政的经验,如何管理户籍都不知道,武汉作为首都且如此,其他地方情况更是恶劣了。有的县城,只有咱们的党员三两人,清官跑了,咱们占据下来,可是就小猫三两只的情况下,什么事情也做不到。地方上的百姓也不听咱们的,咱们的衙门形同虚设啊。”
孙大总统沉声道:“这个困难是咱们之前就预料到的,不过如今形势大好,也是我党和我们政府用人之际,应该大力征辟人才为我所用。”
吴毓东苦着脸道:“大多数人还都在观望吧,这些天来,我们虽然已经贴出告示招贤纳士,但是来的人并不多,有真才实学的更少。而且之前军队抢掠和打砸了一些富户,很多人都怕了,连夜都离开了,我们的工作就更困难了。”
孙大总统皱眉道:“不是说约法三章吗?”
吴毓东道:“军队都是前清军队转隶过来的,很多都只是换了个旗子,从官到兵统统没有换过,纪律本来就是差的。更麻烦的是,有咱们党员带领的队伍还好说,有些投了咱们的部队,有些不听招呼,但为了笼络他们,我们还不敢对他们用强。”
大总统想了想之后,说道:“革命虽然成功,但我们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很多事情都要一步步地来,我们现在关键需要跟唐人谈下成果,成功地接管全国政权,哪怕谈不下全国,稳住几省也是好的。只要积蓄力量,徐徐图之,等到我们羽翼丰满之时,话语权就更重了,之后我们可以北伐,统一全国。”
吴毓东不确定地问道:“王博不知道有没有跟唐人谈成,看唐人报纸上对我们口诛笔伐,十分不友好哩。”
“哈哈哈,那只是唐人的伎俩。此时清廷完了,唐人自然想稳定住局势,他们没有什么好的代理人,自己亲自上阵麻烦又多。大唐虽然大,但也麻烦在大上面了。他们哪里都需要人,要管这么大个华夏,是管不过来的,只能靠我们华夏人自己。扶植起我们来治理天下,对于他们有好处,对于我们也是有好处。我们要发展民族工业,鼓励商业,兴办教育,造枪造炮,训练军队。我们人口十倍于唐国,只需要励精图治二十年,就可以击败他们。”
说到这里,孙大总统信心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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