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灵敏了。
宁卿随着郡守走进了冰窖内侧,见里面停着一张窄窄的小床,床上隐约可见一个人形,被一块大大的白布盖住。
郡守走上前去,吩咐身旁的一人掀开白布。
白布是从脚向头掀开的,当掀起一角的时候,宁卿心一颤,感觉身上的力气,似乎在刹那之间,全被抽干了一样。疲软的很,他费了很大的力气,这才勉强站稳了。
白布已经全部被揭开了,但是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一处。
死者脚上的鞋子早已经不见了,原本白色的袜子也变成了灰色,而且,破烂不堪。
这些都不足以证明什么,但是再往上看一点,裙摆,虽然也已经破败脏污,但却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出来,那是一件水粉色的衣裙。
他记得,那日,当顾婉坠入水中的时候,她穿着的,就是这样一件水粉色的衣裙。
他知道,他不喜欢穿艳色的衣裳,但唯独这件,她经常穿,很是喜欢。
虽然他也不知道她为何常穿,但是他却喜欢的很。
刹那间,宁卿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一样,他喉间像是堵着一块巨石,让他喘不开气,发不出声。
他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僵住了一样。他没有再往上看,没有再去看她的脸。
因为他不敢,他不敢看她。
那个最爱逞能,不自量力的女人,那个时而疯疯癫癫,时而又温柔万分的女人,那个她的一颦一笑,都能让他牢记在灵魂深处的女人,她死了吗?她真的死了吗?
那一日,看着她的身影如同一片树叶一样,飘坠入汹涌的波涛里。那一眼,就是她留给他最后的记忆吗?
如果知道那一眼便成了永恒,他只希望,时间能停在那一刻,再也不要流走。就算守住了那一刻,就算只看着她那如同飘叶一般的身影,他也不要现在这个结局。
他说过,他会风风光光地娶她进门。
他说过,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她。
他也暗暗地说过,别的女人有的东西,他都会给她,别的女人没有的东西,只要她想要,他也一样会给她。
他还说过很多很多,每一句,他都清清楚楚地记得,言犹在耳,但是现在,都无法实现了吗?
所有的话,所有的承诺,都要变成空空之言了吗?
到底是他残忍了?还是她残忍了?
为何她会死?为何她不给他机会?为何她不能等着他,看他一点一点地实现当初的诺言?为何她要残忍地离他而去?
她当初也说过,会与他一路走下去,不管任何艰难,但是现在,她又在哪里?
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
这个疑问,在他的心里呐喊着,在他的脑海中盘旋着,让他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将她找出来。
他甚至很后悔,很自责,为何当初随着她跳了下去之后,他没有随她一起死?
悔恨今时独自生,恨不当初同日死!
***
这一章把我自己都写哭了,这样的爱情,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了。困难总会过去的,很快就会拨开云雾见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