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小弟双手皆不得空闲,不能见礼了。”
“无妨、无妨。相逢便是有缘,邻座的另外几位兄台若是不嫌弃,便一起过来共饮吧。”李观棋趁机邀请。
重新落座后,李观棋才知道这四个年轻人都是来京准备参加今年春闺的贡生。刚才主动过来打招呼的白衣青年叫姓谢名尘,字西平,是江南道的生员,为人向来豪爽,而且家境殷实,所以特别爱结交朋友。其他的三位也不是他的同乡好友,而是到了京城才认识的。
因为其他三人都不是江南道的生员,生平第一次到这金陵城,而夫子庙又名声在外,所以谢尘便很爽快地请大家一同前来畅游夫子庙,因为走的累了,所以才上这茶楼歇息,不想正好碰上了李观棋。
谢尘作了自我介绍后,又冲李观棋一抱拳说道:“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李观棋抱拳回道:“在下白正,草字明道。家就住在这京城之中。”接着又伸手一指何璧珺,说道:“这是拙荆,何氏。”
另外三人也分别做了自我介绍。一个叫林元奎,字鹏飞,岭南道人;一个叫李良纯,字落秋,也是江南道人;另一个叫唐梓风,字修庆,却是河东人。
因为大伙年纪相仿,谢尘四人又不知道李观棋的真实身份,只是暗自能猜到他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但是眼见他没有丝毫的架子,便有意结纳,李观棋这边也想通过他们了解一些消息,所以双方很快就显得很是熟稔了。
谢尘冲李观棋一抱拳说道:“刚才在隔壁听到白兄讲的那一番离经叛道之语,小弟此前实是闻所未闻,惊奇之余又觉得很是有一番道理,还望白兄再详细解说解说。”
旁边林元奎忙说道:“西平兄又喝多了,白公子夫妇二人尊容华贵,身后又跟着两位气度拔擢的下人,定是出自名族望门,又怎么会口出离经叛道之语呢?”
李观棋对于谢尘的率直豪爽很是喜欢,对于林元奎的刻意奉承则是感觉有些讨厌,当下便冷笑道:“林兄说的不错。我确实不是离经叛道之人,我也同这京城中的其他众人一样,看外地人都是下人,特别是一些穷乡僻野过来的人,更是会被我们看做是乡巴佬。”
林元奎来自岭南道,自然是全国最为穷苦和偏僻的所在,当然明白李观棋这句乡巴佬是针对自己而说的,有心发火,但眼见李观棋肯定是达官贵人之后,不是自己所能得罪的起,所以只能强笑道:“白公子说笑了。”
“我并没有说笑。”李观棋平静地说道,“不同地域之间存在傲慢与偏见,本就是事实。种种的歧视行为也充斥着社会的每一个角落。”
林元奎说道:“尊卑有序,上下有别,谈不上歧视。比如我等现在是贡生,自然就不能同平头老百姓相提并论了。在我们那儿,百姓管我是要叫老爷的,这并不能说我傲慢,而是因为这里面都有着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