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利器,那为什么凶手还要大费周章用钝器来杀死杨百家?而且那晚我们用麻线穿白骨,那尾指的伤口要是被戾气所伤,肯定会很整齐,我也会注意到。可现在没有,可见当时尾指的伤口并不明显。”
苏云开皱眉,“整个尾指断开,伤口竟然还不明显?”
明月还抓着他的手,想到深处觉得凶手越发的可怕,指甲都快嵌入他的肉里,抓得苏云开脸都白了一圈。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凶手咬住了他的手指,然后在撕扯的时候,从关节那,直接连皮带肉扯断了……而因为十年过去,肉和筋早已不见,所以看起来就跟正常的手指腐化了一样。”
这么一说,苏云开觉得自己的手指也疼了起来。等他低头一看,明月已经快把他的手指给抓出红痕来了!
☆、第26章十年白骨(七)
第二十六章十年白骨(七)
从衙门到杨家村来回连半日都没有,衙门前又有人报案,苏云开忙着办案,就让已经起来的白水陪着明月去停尸房。
她们前脚刚走,秦放就拎着个笼子进来,溜达一圈没瞧见白水,抓了个衙役问道,“那个能一拳打晕大虫的白捕快呢?”
衙役答道,“好像是和明姑娘去停尸房了。”
秦放抖了抖,立刻放开他,一天到晚不是跟骨头打交道就是去停尸房,胆子怎么这么肥。
衙役好奇问道,“秦小爷手里拎着的是什么宝贝?”
秦放得意道,“好东西。”
衙役见他装神弄鬼的,却又不说,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秦放转了转眼,诡异一笑,拎着笼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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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这次比上回检查得更是仔细,尤其是那根左手尾指指骨。
那儿的断开处的确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拿起放在灯笼下看,隐约还能看见骨头上有细小的凹痕,肉眼对着灯火辨认得久了,十分疼痛。她闭眼缓了缓,来回看了五六遍,才将骨头穿回麻线上。
白水和她出来时将门锁上,走到井边打水给她洗手,说道,“这案子都过了这么久,衙门上下都说苏大人在白费功夫。”
“可万一呢?”
白水一顿,笑道,“以前我觉得我身边只有一头牛,现在我觉得呀,有两头了。”
明月往前后看看,“牛在哪里?”
白水立刻朗声笑了起来,明月这才反应过来,伸着湿漉漉的手就往她脸上抹。白水急忙避开,“脏死了。”
“谁让你说我是牛。”
说着又往前摸,白水往旁边躲闪,不料一脚踩在水桶上,顿时失了倚靠,往地上摔去。明月吓了一跳,忙去捞她,可哪里能拉住在急速跌倒的人,这一抓是抓住了,可连带着她也往下摔。
砰砰~
水桶翻倒,洒了两人全身是水。
白水躺在水泊中,被明月压得差点晕过去,绷着脸道,“从小到大都这么迷糊,我看你不是牛,你是牛妖。”
明月哭笑不得,揉着手腕坐起身,去拨她的手,“你伤着没?”
白水蓦地坐起身,笑着说道,“我可不是你这种娇弱的小姑娘,快去换身衣服吧,被人看见不好。”
明月不放心地翻看她的手肘后脑勺,确定她没皱眉头,才不摸了,“一起回内衙吧。”
“你先回,我等会,不然一‘男’一女湿身一起走,别人得说你闲话。”
明月笑笑,“那我走了。”
白水应了一声,等她走远了,这才扶着腰起身。一动弹,才觉脖子脊背手肘到处都在疼。她咬着牙往内衙走去,还得避免明月走得慢撞见。
回到自己房里,她脱了外衣,取下缠在身上的白布条,拿了药抹在撞伤的地方。前面还好,背上疼得最厉害的地方却抹不到。她抹了一把药在手上,反手涂抹,奈何就差一点,用力挺起了腰背借力,终于抹上,差点没折了腰。
她扭了扭腰,忽然发现屋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总觉得有东西藏在衣柜后面。
她拧眉起身,抓了件外衣披上,轻步往那走去。人站在衣柜那,后头的声音听得更清楚。她冷冷一笑,准备空手劈老鼠。步子猛地往后一转,抬手就往前劈。
老鼠的确是老鼠,可却是被关在笼子里,被一个目瞪口呆的人拎着,已然吓傻了。
白水见他眼神不定,突然明白他不是刚刚出现在这的,这一脸惊讶的模样足以说明他看见了什么。
她瞬间回过神,抓住他的衣领就硬扯了出来,掀翻在地,疼得秦放嚎了一声,手里的笼子摔在地上,老鼠吱吱呀呀乱叫起来。
“咚咚。”
敲门声起,白水立刻扑上去死死捂住他的嘴,差点没把秦放给捂死。
“白捕快屋里闹耗子了吗?老仆进去打扫打扫吧。”
内衙仆人声音不大,可却将白水惊得额有冷汗,“不用,我自己能抓。”
仆人又唠叨一声,便听见里面几乎是吼道,“不用!”
被压在身下的秦放耳朵已经完全听不见她在吼了,只是瞪大了眼睛。
他好像第一次发现原来白水的眼睛这么亮这么圆,声音那么细,分明是个姑娘家。
可力气怎么那么大?!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好像是前面的雪山为什么能绑得那么扁平?!
不对不对,这依旧不是重点啊。
对,重点是她竟然女扮男装做衙役,还欺骗他姐夫,她就不怕被关进大牢吗?
这有可能会是死罪啊。
白水仍然死死捂住他的嘴,见他一双眼睛直往她脸上胸前打转,又气又羞又恼,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了。压了好一会,门外下人打扫的声音才远去。她咬了咬牙,沉声,“不许喊。”
秦放眨眨眼。
“不许看,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