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细胳膊细腿的,不吃饭更细。”
说完他就出去了,将门关好,又像壁虎那样贴在门上吐纳了几口气。
白水是女的,是女的!
她掉眼泪了,掉眼泪了!
还说他做什么都可以,都可以!
不对,他也没想做什么,怎么脑子里总回荡这句话。呸,龌蹉。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准备去泡个冷水澡冷静下。
不对,他要冷静什么?
苦恼不已的他边抱着脑袋边走,龌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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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明月起来用早点,发现平时都一块用早饭的秦放和白水都没出现。苏云开见她找人,递过筷子说道,“白捕头说不舒服不吃了,我让人送了早点过去。”
“那秦放呢?”
“他说吃腻了厨子做的饭菜,这个月都要去外头吃,也不打算回来了,准备去四处逛逛。”
明月夹了一块枣泥糕,狐疑道,“蹊跷。”
苏云开也重复道,“蹊跷。”
平时就算没有秦放的聒噪,也有冷冰冰的白水在,一桌三人吃饭也没什么。这会只有两人面对面,苏云开总觉得坐错位置了。一抬头就能看见明月,一低头也能在余光里看见,心神不宁的,总不会是中暑了。
等用过早饭,苏云开才道,“刚才杨家村的村长杨富贵托衙役带了话,说村里人凑了钱买了点香火冥纸,想来祭拜杨百家。”
明月说道,“可昨天不是还有很多人骂他么?”
“听说是得知杨百家也是被人害死的,所以觉得错怪了好人,就让村长来上香烧点纸钱,让他在黄泉下安心。”
“真正能安心的,应该是找到凶手吧。”明月问道,“现在还是没有头绪么?”
“嗯,凶案已过去十年,要找当年的目击证人也难,那么激烈的打斗,或许会有人听见过什么,但时间太久,也未必记得。”苏云开对人证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别说十年前,就算是半年前要想清楚记得某一晚的事,也不容易。
衙门停尸房的钥匙在明月手上,便由她领人过去。出了内衙,到了前头衙门就看见了杨富贵和杨千里。
杨千里一手扶着腿脚不太方便的杨富贵,一手拿着竹篮,里头放了满满当当的冥纸香烛。明月快步走了过去,“久等了。”
“是我们来早了。”杨富贵从竹篮那拿出个小本子递给她,“这是昨天大人要的东西。”
明月接过翻看了一眼,意外道,“这么多?大人只是让村长你写写时间天气吧?”
杨富贵面上略带歉意,“大家七嘴八舌的我也不知道哪个对,就通通记下来了。时间太长,那天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事,就记不清了。”
明月心觉有理,就收下了,想着等会拿给苏云开瞧,“有劳了,那跟我去停尸房吧。”
停尸房依然是离衙门有些远,又因杨富贵腿脚不好,没走惯这路,比起在村里的“健步如飞”,在这儿简直如蜗牛慢爬,拖慢了路程,走了约莫一刻才到那。今日放晴,只开了一个小铁窗的停尸房也显得明亮许多。
草席下的白骨已无半点肉,被日光照得惨白,同时骨头上的青黑血痕更加明显。杨富贵和杨千里两人不懂这些,看着还没什么,可明月深知那是被凶手重击所留,隐约有些感同身受,看得自己的骨头也疼了起来。
两人见了那已经变成白骨架子的人,虽未落泪,可面带痛色,重重叹气,这才上前在“床”前烧纸钱,念他在阴间安好。
停尸房只有一个小窗,冥纸一烧,香烛一点,烟火充斥满屋。站在门口的明月也被呛了几口,将脑袋探到外面换气。
里头的人也是呛得不行,无泪都被熏出泪来,不多久也出来了。
明月等屋里散了气,才重新将门锁好。唤了他们到旁边,点了艾草熏一熏,一来辟邪,二来是怕衣服留了什么气味。
杨富贵又被熏了一眼,咳嗽了几声说道,“仵作姑娘,昨晚我们村里人聚在一起说起个事,百家那孩子在阴间游荡了那么久,我们做长辈的心里不安,能否请姑娘跟大人禀报一声,让我们将他带回去安葬?百家那孩子胆子小,怕他被别的鬼欺负。”
杨千里也急忙说道,“如果人才刚没了,我们不敢领回去,可现在也只是一具白骨,带回村里也没问题了吧。”
明月说道,“我明白你们想让他入土为安的心情,只是案子一天没破,没有结案,他就必须留在这里。”
“可杨叔他都这样了……”
明月想告诉他们哪怕是一根骨头,或许也藏着线索。可凶手没有找到,那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不能透露太多的事情。同样的,她对他们也要保持距离,“如今只是立个坟墓,又怎么能让他安心,唯有结案,让凶手绳之以法,他才能真的安心。”
杨千里还要说什么,杨富贵叹气,将他拦下,“仵作姑娘说得没错,唯有找到凶手,百家才会安心转生。”
长辈阻拦,他也只好收住了话。想来官府说不可以那就是不可以,求情也不行。
送走杨家叔侄俩,明月就去找苏云开。为避免外人说闲话,她极少单独和苏云开在一起。这会敲门进去,才发现屋里只有苏云开一人。想着将小本子交给他就走,顿了顿还是进去了。
苏云开正伏案看当地历年卷宗,没留意到有人进来,等发现有东西放在面前,他才抬头。见了明月微顿,拿镇尺压好卷宗,“杨富贵他们走了?”
“嗯,他们将一篮子纸钱都烧了,呛得满屋烟,熏得自己都受不了,很快就出来了。他们还说,杨百家胆子很小,不忍心让他一个人继续游荡,想接他回去安葬。”明月指了指那小本子,“那个是村长刚送来的,说是你昨天让他写的,让我交给你。”
苏云开忙拿来瞧看,明月又说道,“因为村里人说得都不太一样,所以村长就干脆全都记下了。”
“嗯。”他应了一声,专心翻看。
明月无事可做,又想他可能等会还有事要问,就坐了下来。见桌上砚台墨汁渐凝,伸手拿过添水研磨。等磨得差不多了,才听他说道,“虽然他们这里记的事多,但取多数的来看,杨百家是十年前的六月十六日不见的,中午还有人见过他,后来出了村外那座小桥,就再也没回来。”
“天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