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只远远地和陆总打了个招呼,目光便开始从散落在大堂四周的身影里寻找可能的相识之人。
当目光移动到临湖的一排落地窗处时,有一个女人的身影似乎在朝牛乃夫招手,倾泻而入的阳光模糊了面容,却把身材幻化得很是诱人。牛乃夫从酒水桌上端了两杯红酒,朝那个女人走去,那个女人也摇曳着迎上前来。脱离了阳光的幻化,牛乃夫终于看清那是鄢然。
「哈哈,鄢总好啊!」
牛乃夫递过去一杯酒。
「上次开饭店那事怎么样啦?」
「多谢牛哥啊!现在正在做设计,过两天设计图出来了还要请牛哥给参考参考呢!」
鄢然吊着眼捎很妩媚地微笑着。
「你别老是鄢总鄢总地叫啦,太肉麻了呀!」
她轻轻挽着牛乃夫坐到一个角落里。
象征意义很强烈的披肩遮掩下V领开口处隐约透露出的白亮的饱满圆弧,让牛乃夫不得不作出一定的努力来使自己喉咙口的吞咽显得自然流畅。这一切自然逃不过鄢然的眼睛。她其实早就在莲关于牛乃夫是如何如何四处沾花惹草的不厌其烦的描述中对他产生了某种好奇。
直到那天见到了他,她很诧异牛乃夫文弱书生样的外表与莲的描述以及自己种种想像间的巨大反差,但她很快就从他的眼神里洞悉了真相,那是一种与所谓的儒雅斯文毫不相干的眼神,尽管这个男人始终在努力地伪装着,但那种眼神在她看来,与她所见识过的某些冠冕堂皇下的男人并无二致。
「牛哥,最近一直都在哪儿开心吗?」
鄢然的笑是那种很容易勾起男人许多想法地笑,在牛乃夫看来,这笑容里面似乎蕴藏着某种令人欲罢不能的东西。鄢然的笑容也暂时销蚀了他对于娴的深深忧虑。
「这几天事情一大堆,哪有功夫出去玩啊!」
牛乃夫呷了一口酒,酸酸的涩涩的,远没有茅台五粮液来得爽口,不知道鄢然是属于葡萄酒呢,还是象茅台五粮液。
「呵呵,你今天的装扮真是很有气质啊,会迷死人的哦!」
「哈哈,我都快老太婆一个了,哪能跟牛哥身边的那些小丫头们比啊!」
她轻轻地拍打了一下牛乃夫的手,笑得愈发的灿烂,那两个白亮的饱满圆弧也恰到好处地颤动了几下,有些晃眼。
「这可是莲姐告诉我的哦!」
「呵呵,我喜欢有内涵的成熟的女人,不喜欢那些疯疯癫癫的小丫头的!」
牛乃夫说的是实话,他一向对于充满风韵的成熟女人缺乏免疫功能,尤其是象娜娜、鄢然这样看上去充满布尔乔亚情调很有内涵的女人,他常常会自我陷落难以自持。此刻,他明显地感觉到有一团热热的东西在体内窜动,裤裆处承受到了被隐约撬动的压力。
他俩的话题开始变得越来越暧昧和深入,但好在这样的场合能让人保持一定的矜持与尊贵,而不时走过的相识者的彼此问候招呼,也在为那份所谓的「矜持与尊贵」提供着展示的舞台。
但在那被台布围拢着的桌子下面,牛乃夫的小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贴到了鄢然的小腿上,鄢然以浑然不觉的神情与姿态迎合着他的接触,桌面之上说到投入处桌面之下两条贴着的小腿还心照不宣地晃动磨蹭几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天衣无缝。
直到临近中午陆总过来招呼散坐在四周的宾客到自助餐台处品酒用餐时,牛乃夫才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和陆总以及其他几个比较熟悉的朋友说还有要事去办,就匆匆地走了,其间自然少不了和鄢然的道别,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彼此已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牛乃夫是要到娴那儿去,在正常情况下娴如果是乘老家过来的第一班车的话,她现在应该是已经回到那个巢穴了……
事情果然如牛乃夫预料的一般。当他打开那扇门时,一只旅行箱倒卧在客厅地上,热水器和饮水机都已打开,娴在卧室里蒙头睡觉。他悄悄地走到床头,娴的眼皮微微地动了几下,并没有真的睡着。牛乃夫端详着她,发现娴瘦了许多,脸色很差,眼圈发黑。他内心有些不忍,坐下来满是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脸上凉凉的。娴这时睁开了眼,象看陌生人似地看着他。
「呵呵,你总算回来了,急死我了啊!」
牛乃夫尽量轻松地笑着。
「你说的是真的吗?」
娴愣了一下,突然一把打掉了他的手,声音显得有些激动:「真的,但不是你的,是我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瞎搞才有的,这样总行了吧?你满意了吧?」
牛乃夫知道娴误会了他的意思,他也知道现在绝不能再给她刺激了,否则照她的脾气说不定真会做出什么来的。
他俯下身抱住了她,她挣扎着想推开,但牛乃夫没有松手,反而更紧地抱住了她,吻了几下后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我答应过要好好照顾你的,你放心吧,有就有了啊,怕什么呀,生还是不生都听你的,我不会逼你做什么的!」
此刻,牛乃夫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和安抚,必须要让娴尽快地平静下来清醒下来理智下来,这样才能一步步去解决「有了」的棘手问题。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这一阵你就找个小姐妹来陪陪你吧,我一有时间也过来陪你,瞧你都瘦成啥样了啊!那件事是我不好,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人!」
牛乃夫把所有关于「真挚」的演技都尽力地调动和发挥出来,声调都有些哽咽了。
娴不再挣扎,狠狠掐了他几把,嘤嘤地抽泣起来,不一会儿就在他怀里睡着了。她真的是累了。牛乃夫等她睡着后,就到附近的超市买了许多娴平时爱吃的牛奶、话梅、蛋糕、薯片、巧克力、牛肉干等等放在床边,又在枕头下面塞了整整一万元钱,临走时还留下一张字条:娴,我真的只爱你一个,真的,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