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岳东北挠挠光秃秃的脑袋:“你们认识这个人?这是谁啊?”
周立玮等人凝起目光看向罗飞,似乎也在等待着答案。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去你的办公室吧?那天与我和张法医同来的,还有一个小伙子,我当时还以为他是你的学生。”罗飞用言语把周立玮的思路引回了几个星期之前的龙州市。
“记者!是那个网站的记者!”周立玮好像突然想了起来,“就是他把龙州的案情泄漏给公众的!”
“刘云。”罗飞报出了死者的名字,然后把与此人相关的情况向其他人大致讲述了一遍。
“哦,我在网上看过的哪篇文章就是他写的?”岳东北听完罗飞的讲述,感慨道,“这样说来,如果没有他,我们这些人还无缘走到一起呢!”
“他为什么也跑到这儿来了?还有,既然你们认识,他怎么不和你们联系?”白剑恶非常疑惑地问道。
罗飞知道白剑恶对网络社会记者的那套作风很难理解,也懒得去解释。他看看周岳二人,苦笑着说道:“他肯定是一路跟着我们三个过来的,想刺探到一些能够吸引眼球的内幕资料。”
“那他倒也真是个有心的人。”岳东北现出难得的肃然表情,“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虽然大不相同,但他这种无畏的探索精神很让人钦佩,作为一名记者,他表现得非常职业。”
周立玮不屑于搭理这番不合时宜的评论,皱眉说道:“现在的问题是,他怎么会死在这里?难道他一个人翻越了磨盘山,然后遇到了什么意外,或者——受到了某种袭击?”
“不!”罗飞断然否定了周立玮的猜测,“磨盘山的路况我们刚体验过,没有向导领着,他是绝对走不过来的。而且,从尸体的情况来看,他死亡的时间至少在一两天开外了。”
周立玮略想了会:“也可能他死亡的地点并不在这里,但是尸体被河流冲了过来——如果这样的话,他十有八九是在祢闳寨中落的水。”
这个设想还是很合理的,连岳东北也拍了一下巴掌,附和道:“对了对了,这完全可以说通。下大雨的那天晚上,他不是约你们在寨子口见面吗?结果他又没有出现。那天恰好又发了山洪,我看他就是被山洪给淹死了。”
罗飞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尸体上的某些状况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凑到近前,细细查看了一番,然后郑重地摇了摇头:“他的死因,只怕还不是这么简单。”
“怎么讲?”周立玮捕捉到罗飞话中的隐义,立刻敏感地追问。
“你们看这里。”罗飞掳起死者的头发,指着尸体左侧脸颊部位说道,“这是一道刀疤,他在死前曾遭到过袭击。”
果然,死者脸颊的皮肤上有一道裂口,从眉梢一直划到了耳根。虽然血迹早已被河水泡干,但很明显,这裂口是被锐器所割,而且伤得不轻。
周立玮也蹲了过来,他先是检验了一下那道伤口,然后又扒开死者的口鼻看了两眼,说道:“刀伤并不致命。死者的口鼻中都有泥沙,他的死亡原因还是溺水。”
“溺水?”岳东北又摆出了仰头向天的姿态,开始思索此人的死亡会和“恶魔传说”产生怎样的联系。不过这一次他似乎毫无头绪,徒然片刻后,摇了摇头,满脸沮丧的神色。
罗飞暂时没有表达什么观点,他眯起眼睛,犀利的目光在死者周身来回打量着。片刻后,一处细节再次引起了他的注意。
死者周身的衣服都很齐整,只有左臂高高卷起了一截。这显然是出于某种人为的刻意行为,因为防雨服的袖口是束紧的,即使在河流中经过长距离的颠沛冲刷,也不可能自行产生那么大的位移。
罗飞伸出手,把死者裸露在外的小臂举了起来,在小臂的外侧,他有了奇怪的发现。
那里同样有几处锐器刮伤的痕迹,不过这些伤口比脸颊上的要浅多了,而且伤口形成了三个字母,依次是“d”、“a”、“n”。伤口很新鲜,可以肯定是临死前不久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