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寅午喃喃地难以回答:“这个……这个……”
“好吧,我把这个问题简化一下。”那男子又道,“你认为你是一个有勇气的人吗?你是不是一个有责任感的老师?”
“我……”吴寅午嗫嚅了一会,终于鼓足气说道,“以前不是,但是……但是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我想……我以后能够做到。”
“嗤。”那男子放肆地笑了一声,“这么说,你认为你在这件事中的表现很好罗?那么那两个男孩的死呢?又该由谁来负责?他们才十七岁,还没有成年。”
吴寅午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然后他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男子等了一会,又开始问下一个问题。
“因为那个杀手许诺给你恢复教师的工作,所以你才去的万峰宾馆,是吗?”
“是的……”吴寅午的声音已经非常低落。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你认为你还适合当一名教师吗?”
见对方不回答,男子便接着说道:“看来你自己也认为不适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去呢?是不是对你来说,教师其实只是一份工作,与这份工作带给你的薪水相比,所谓的责任和义务相对来说就不重要了?”
“我……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吴寅午虚弱地回避着。
“为什么要逃避呢?你不是已经找回勇气了吗?”男子却不依不饶,“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那天没有去万峰宾馆,或者说你从来就没有成为一名教师,那么血案就不会发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的学生是否就是因你而死?”
“我……我……”吴寅午已说不出任何话来,录音中传出的是一阵痛苦而绝望的呜咽声。
“混蛋!”罗飞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竖起眉头斥道,“对一个刚刚受到身心重创的老人问出这样的问题,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不这么问又怎能产生火爆的传播效果?至于被问者能不能承受,这些记者根本就不会管。”曾日华一边说一边关掉了播放器,随即他又夸张地咧咧嘴道,“也许他就希望吴寅午承受不住,出点什么意外才好呢。你们看网络上的音频标题,不正是在借吴寅午的死亡进行炒作吗?”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罗飞愤然把这个成语连说了两遍,然后他问曾日华,“这个记者是谁?”
曾日华摇摇头:“还不知道。网络记者发稿用的都是化名,而且你们听录音,他对自己的声音做了变频处理,显然也害怕被人从现实世界中揪出来。想找他恐怕不容易呢……”
“这个我先留着。”罗飞把那mp3从曾日华手里接过来,“我就不信找不到线索。”
曾日华摊摊手反问:“找到他有什么用?他的采访行为本身又不犯法。”
罗飞一愣,知道对方说的没错。驾驶座上的尹剑倒按捺不住了,握拳砸在方向盘上:“就冲他做假证、冒充警察,先把他拘起来再说。到了号房里,看怎么收拾他!”
“算了,先不要想这些了。”罗飞见自己的助手有些激动,便挥了挥手道,“不要误了我们的正事。”
尹剑恨恨地咬咬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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