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地远离大厦倒塌可能波及到的范围,但是仍然被倒塌所产生的灰尘吹得灰头土脸,陷入—片恐慌之中。切嗣边看着骚动的人群,边看准了一个风小一些的间隙把手里的烟点燃。
“舞弥,你那边怎么样?”
“一直到最后三十二层都没有任何动静,目标并没有从大厦中逃出。”
这么说的话,切嗣带着微微的满足感望着已经化为—片灰烬的冬木凯悦废墟。此刻,被称为“罗德·艾尔梅洛伊”的肯尼斯大人,一定已经和瓦砾为伴了吧。
肯尼斯所在的三十二层,由于定向爆破所产生的连锁反应失去支撑,最终就等于是从一百五十米的高空做自由落体运动掉到地面。就算是有多么坚固的魔术结界防备也好,在如此强人的破坏力面前也无法保护布室内之人。魔术,毕竟不是魔法。就好像面对一颗只有十克重的金属子弹就可以要了一位高傲的魔术师的生命一样。
正在切嗣离开之时,突然从旁边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切嗣的注意力从废墟上吸引过去,那是一对母子。孩子的母亲抱着因为害怕而不停哭泣着的孩子,从切嗣的身边走了过去。二人身上都只穿着睡衣,全身沾满了白色的灰尘,样子看起来惨不忍睹,切嗣—直望着她们母子二人的背影……直到手指被燃烧着的烟头烫到才回过神来,切嗣将已经燃一多半的香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
切嗣一丝困惑,想针一样刺入他的心口,带着一种微妙的刺痛。按理来说,感伤主义对自己来说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这种柔弱的感情会直接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可是,对于自己的失败,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采取冷静的态度去对待似的。
即使不愿意承认也好,事实就是如此———切嗣在那逃离的母子二人身上,看到了爱丽斯菲尔和伊莉雅丝菲尔的身影。
卫宫切嗣曾经以为牺牲是没有区别的,所有的生命都是等价的,所以只要选择一条牺牲比较少的道路就可以了。在这种判断之下,女人和孩子的生命也不会受到特别的对待。
当然,直到现在为止,他也是这么想的。
使用圣杯可以拯救世界,而肯尼斯则是自己为了夺得圣杯而不得不排除的对象。在冬木凯悦酒店的人大概—千余人,而圣杯能够拯救的人数至少在五十亿以上。如果有必要的话,切嗣完全可以将这些房客和肯尼斯—起干掉。
那么为什么自己要在事前特意放火引发这样的骚动呢?在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曾经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策略。肯尼斯为了防备袭击而特意设置了众多的陷阱,作为对付他坚守策略的战术,这一招也确实取得了实际性的效果。那个天才魔术师以自己的铁壁为傲,可却没想到整个城堡都会被一起破坏而仍然留在其中。可是,自己的真实目的真的只有这些而已吗,那种希望无辜的房客能够及时避难的感伤,难道是在无意识的时候流露出来的吗?这真是致命的浪漫,如果是在战场上的话,如此感伤一定会被对手杀掉。
因为在艾因兹贝伦之堡生活了三年,陪伴在伊莉雅丝菲尔身边,他那颗冷酷的心,也被少女天真烂漫的笑容所融化了吧。
为了稳定一下自己内心中动摇的情绪,切嗣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
退化了,虽然不知道究竟衰弱了多少,但是现在的卫宫切嗣绝对比几年前退化了。原本胜券在握的圣杯战争由于犬夜叉的突然出现已经发生了意外。
那个强大的黄金英灵也是一个恐怖的对手,如今的切嗣对于胜利已经产生了一丝疑虑。
所以,他才会在英灵大混战结束之后的现在,立刻前往袭击Lancer的Master。就如同绮礼所考虑的那样,他也怀疑感受到犬夜叉他们威胁的其他Master会联起手来。
既然这样,他就不得不亲自出手了。
所以现在,他必须恢复以前那种冷酷和判断力,越快越好。如被刚才发生的异变惊动的深夜街道,终于开始骚动起来。看着在路边渐渐围拢过来的看热闹的人群,切嗣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拿起移动点话想给舞弥—下达撤退的指示。
可是传到他耳朵里的并不是部下的声音,而只有金属与金属碰撞在一起产生的轰鸣。
“不好!”
沉重的碰撞声点燃了切嗣内心的紧张,他猛的抬头看去,在倒塌的凯悦酒店斜对面的高层建筑物中,似乎能够看到闪烁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