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块用亚麻布包里的方块,被小心地从船舱里面搬了出来,甲板上早已经铺好了一块白布。在众目睽睽之下,亚麻布被拆开,露出里面夯实紧密的泥土。
“这是什么?”
那位红衣主教疑惑地问道。说实话,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人会把泥土当成货物。
他朝站在最末尾的那个骑士使了个眼色,那个骑士连忙走到土块边,轻轻一拍。
“哗啦”一声响,土块散落开来,变成一堆散碎的小颗粒,这些颗粒最大的也只有黄豆大小。
那个骑士用手拨了拨,里面显然没有任何东西。
“奇怪,这些图全都散发着圣力。”
刚才前来报信的那个牧师,现在一脸茫然地站在旁边,他原本以为自己立了大功,没有想到却是一场空。
“有什么好奇怪的?”
到了这个时候,艾玛尔红衣主教已经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别忘了,这支船队从圣地过来。”
能够在红衣主教身边做事,绝对不可能是傻瓜,那个牧师是因为心情大起大落,所以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被红衣主教达人点拨了一下,他立刻恍然大悟:“是圣山上的圣土。”
“以前圣殿骑士团在的时候,这些圣土被他们牢牢把持着,后来撒拉森人来了,圣山被这些异教徒占了去,连朝圣都变得异常困难,这些圣土也就被渐渐遗忘了。”
这位红衣主教吱吱连声,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位王子殿下会如此看重这几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能够想到打这些圣土的主意,证明这些年轻人很有头脑,敢千里迢迢去圣地,证明他们的勇气也不差,最后居然让他们成功了,证明他们的手段也很高明。
转瞬间,这位红衣主教又想起第一次见到这几个年轻人的情景,当时这几个年轻人正在为即将得到宝藏而大肆庆祝。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年轻人和酒馆里面的疯汉们一样,都在拿圣殿骑士团的宝藏开玩笑。
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这些圣土从价值来说,的确称得上是一批宝藏,最让人感到讽刺的是,它们的确也是圣殿骑士团的东西。
“挖得真狠啊!恐怕圣山上的泥土都在这里面了。”
这样一笔财富,即使是他也非常心动。
不过,他要顾及自己的形象,身为红衣主教,他已经触摸到教皇宝座的边缘,自然不会为了一些利益落下贪婪的名声。更何况这群人已经搭上施蒂利亚家族的船,还有一位王子殿下和他们关系密切,那可不是能够轻易打发的人物。
“看来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把船仔细检查一遍吧,这样大家都可以放心。”
艾玛尔红衣主教迅速调整了心态。
他的扈从,那位实力强悍的骑士,立刻走了回来,重新站在红衣主教的身边,他才不愿意干这种苦力活呢。
很快,一队士兵分别上了每一艘船,他们的手里全都带着刚刚借来的木榔头,既然要搜查,肯定是每一块土块都要敲开。
码头上顿时变得像是一个大工地,到处传来“砰砰”的敲打声。敲开土块,检查,然后重新把土装进麻袋里,整个过程枯燥而又乏味。
半个小时过去了,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除了土块之外还是土块,红衣主教已经没兴趣继续看下去了,他起身告辞。红衣主教走后,他的那些随从也走了,只留下两个牧师负责检查那些圣土。
菲利普王子也对桥土块没什么兴趣,他和路克他们打了声招呼之后,也上岸了。
大人物们一走,负责检查的士兵立刻变得懈怠起来。
那些土块全都是混喝米汤夯实的,敲起来很费劲,他们又不敢提议把这些土块搬到码头上去砸,别说船主人不肯答应,就算答应,这玩意儿虽然只是土块,却是从圣山上挖下来的圣土,带有“圣”字的东西全都不简单,有人不爽的话,很容易就可以安他们一个亵渎的罪名。
土块愈敲愈多,不再是敲开一块就检查一块,而是稀里哗啦敲开十几块,然后在一堆碎片里拨弄几下。
那两个牧师一开始看到稍微大一些的土块,还会叫士兵们重新敲碎,但是随着一点收获都没有,他们也渐渐失去兴趣。
“你感觉到了吗?刚才那位红衣主教对这些圣土好像也有一些在意。”
尼斯把路克拉到角落,低声说道。
路克点了点头,他正在为这件事烦恼呢!
他有些庆幸在半路上遇到菲利普王子,正是王子殿下的存在,让红衣主教大人感到忌惮。
“与其防范,不如干脆把那位红衣主教拉进来。”
尼斯凑到路克耳边低语道。
路克睁大眼睛,好像不认识尼斯一样看着他,好半天才用很低的声音说道:“你的胆子倒是不小,但是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和一位红衣主教谈生意吗?那位绝对可以一口把我们全都吞下去,连骨头都不吐的。”
“我一直在想,我们把虔诚戒指的价格定在三个弗洛林是不是太便宜了?相对于平民来说,他们如果去圣地朝圣地的话,花在路上的钱至少十倍于这个数字。”
尼斯并没有试图说服路克,而是板着手指头算账。
路克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惊诧地问道:“你打算把价钱抬上去?”
“我们自己没有门路,并不代表别人没有这个门路。”
尼斯说这话,旁边就有最好的证明。
当初他和路克无意间熬出细白砂糖的时候,他们的心理订的是要卖上的价钱,但是到了阿卜杜勒那里,一下子就变成十二倍,两边对半分,而且他们还少了很多事,连原料的采购都由阿卜杜勒一手包办,每个月包销乌船的量,也是他们原本连想都不敢想的。
“你打算提高到多少?”
路克的心思活动了起来。
“五个弗洛林,不是分成,而是全部卖断给他,红衣主教大人能后卖出多少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尼斯早就计算好了,他甚至有了被红衣大主教砍价的准备,底线是三个弗洛林,这样的话,虽然没有赚太多,但是达到预期的目标。
“我相信你。”
路克心一狠,作出决定。
得到了路克的认可,尼斯朝着那两个牧师中的一个走去。
“我有些重要的事想要和红衣主教大人面谈。”
尼斯神神秘秘地说道。
那个牧师犹豫了一下,尼斯此刻的模样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是什么大事,也不知道能不能耽误,偏偏又不敢问,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另外一个牧师。
那个牧师当做没听见,显然不想卷进麻烦里。
“好吧,你跟我来。”
他领着尼斯转身下了船。有这位牧师领着,码头上那些卫兵也不敢阻止,按照惯例,船只检查的时候,货主必须但在旁边,但是很多时候需要看情况处理问题。
红衣主教就住在尼斯他们吃过饭的那座堡垒里,这里是港口地势最高的地方,从楼顶可以俯视整个码头。把尼斯带到这里,那个牧师转身溜进休息室,既然有这样一个名正言顺的偷懒机会,他当然不会马上回去。
查看圣力虽然只是一个最基本的神术,消耗也极小,但是一直不停地施展,积少成多,也是一个不小的消耗。
他并不知道这正是尼斯的目的。有两个牧师在一起会互相监督,谁都不敢偷懒,一旦只剩下其中一个那么人类必有的惰性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上风,就像那些敲土块的士兵一样,肯定会挑最轻松的方式做事。
在一座全都由白色大理石装饰的客厅里,尼斯小心翼翼地站在艾玛尔红衣主教的前面。
红衣主教坐在一张椅子里,满脸微笑地看着尼斯。
“五个弗洛林个?”
他的那张胖脸上露出欣赏的神情。
“当初我们原本打算把价格定在三个弗洛林,后来在圣地遇上一些事……一开始是坏事,幸好结果还算不错,我们也因此多了一个合伙人,两边说好了对半分成,也正是因为有他,我们才能够在圣地把圣土全都挖了回来。”
尼斯早就想好说解,这同样也是老人当初的教导,在打算骗人之前,先要把“故事”尽可能变得圆满。
艾玛尔红衣主教并不在意这些价钱,以他的地位,虔诚首饰如果卖这么低的价钱那简直就是一种侮辱,不只是对他的侮辱,同样也是对上帝的侮辱。
此刻他真正在意的是尼斯的话。
虽然尼斯没说他们遇到了什么事。不过凭这位红衣主教的阅历,完全可以猜到一群对圣地毫无所知的人,到了撒拉森人的地盘上,会受到什么样的刁难。
最近几年从圣地回来的人,哪一个不是怨气冲天?而这几个年轻人不但得到巨大的好处,居然还能够拉回一个合伙人,这本事可不简单。
“你好像是法兰克人?”
艾玛尔红衣主教问道,当初路克他们大声喧哗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尼斯了,毕竟一个法兰克人混到一群外国人中间,总会显得有些碍眼。
红衣主教也是法兰克人,能够别委以这样的重任,他自然是现任教皇克莱门多的亲信。
“我知道您奇怪些什么。”
尼斯对这种疑问,已经习惯了:“我现在在阿德蒙特修道院学习,我的朋友同样也都在那个修道院学习。我离开法兰克是为了躲避一些人,年初的时候我的父亲去世了……”
尼斯把过去的经历又说了一边。
红衣主教耐心地听着。
对于这件事,他有点印象,毕竟此事发生在年初,孤儿将所有财富捐给教会,教会则保护孤儿免遭泯灭良心的亲戚迫害,这绝对是极大地善功,现在教会正拿这个例子大肆宣传,以便吸引更多的信徒和更多的捐献。
他还知道,一部分教会高层,甚至打算借此推出一种服务,让那些有类似麻烦的贵族,把他们的孩子交给教会保护,以便在他们万一出事的情况下,继承权不会被他人谋夺。
在那部分高层的可以宣传之下,这项提议还没有通过,却已经有很多贵族提出申请。
“你成为修士只有半年,真正学习神术才三个多月?”
艾玛尔红衣主教上上下下打量着尼斯。
当初在餐厅时,他一眼就看出了尼斯的实力。
这点实力不值一提,在教会里,同龄人之中比他强的有一大堆,也因此他对尼斯没什么好感。
但是现在知道了尼斯的经历,在计算一下时间,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他一眼就看出,尼斯身上只有一件稍为好一些的法器,体内的圣力虽然浅薄,却很精纯,明显是靠自己的努力获得,而不是靠凝聚信仰而来,更不是其他人强行灌注。
这样的修练速度非常惊人,同样也代表了小家伙的潜力很大。
“既然你那些亲戚都已经得到惩罚,而且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让他觊觎的东西了,为什么你还要远走他乡?”
红衣主教问道。
“我怀疑父亲的死并不是意外,这是被我指定集成领地的那个亲戚告诉我的,我发过誓,要将此事追查个水落石出。”
尼斯捏紧拳头,这是真情流露,并不是伪装。
艾玛尔红衣主教沉思了一会儿,他琢磨着小家伙是不是受骗了?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真的,为了财产,很多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有没有兴趣回去?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这位红衣主教生出了招揽之心。
对于红衣主教的好意,尼斯敬谢不敏,因为和圣殿骑士团的关系,他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回去?
“感谢您的恩典,不过,现在我有些舍不得这边,圣地之行让我和我的同伴得到了上帝的祝福,我们和那个撒拉森商人有一个长期合作的协议,相信过不了多久……”
尼斯故意停了一下,在心里计算了一阵子,然后说道:“顶多两年,我就可以拥有比那份遗产更多的财富,我的同伴们也一样。”
艾玛尔红衣主教算得上镇定,却也被这番话说得悚然动容。
他不记得小家伙捐给教会的遗产有多少,但是能够让教会里那么多人在意,这比遗产应该颇为丰厚。
两年的时间,几倍的财富,这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
如果还是当初第一次见到尼斯的时候,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些话,但是现在正好相反,因为码头上停着的那几艘船就是最好证明,光是那些圣土就价值不菲。
不过红衣主教更看好的是这群年轻人本身,能够化敌为友,已经很不简单。还能够临时起意把他也拉进这笔生意里,让几方面都获得最大的利益,拥有这样的头脑,想不发财都难。
以他的实力,自然看得出尼斯被开启了智慧。不过这在教会历史很稀松平常的事,只要肯付出代价,请一位主教级的神职人员帮忙就可以做到。开启智慧并不代表让一个人拥有智慧,也不代表让一个人变成天才,仅仅是让未成年孩子的心智早一些成熟。很多人被开启了智慧之后,仍旧是一个蠢货。
现在他明白了,菲利普王子对这几个年轻人表现出那样的善意,果然是有原因的。
“很不错,我拭目以待,眼前这笔交易就按照你说的价钱,五个弗洛林。我会派一批精通炼金术的人给你,这些圣土珍贵无比,以后不会再有了,所以不能浪费。”
艾玛尔红衣主教笑着说道,他现在也决定在这些年轻人身上做一些投资。
未成年孩子的心智早一些成熟(开不见了·····)现在他明白了,菲利普王子对这几个年轻人表现出那样的善意,果然是有原因的。
“很不错,我拭目以待,眼前这笔交易就按照你说的价钱,五个弗洛林。我会派一批精通炼金术的人给你,这些圣土珍贵无比,以后不会再有了,所以不能浪费。”
艾玛尔红衣主教笑着说道,他现在也决定在这些年轻人身上做一些投资。
十天之后,一支船队缓缓的在阿萨克斯港靠岸。
和出发是只有一艘破船,连水手也只有八个人完全不同。回来的时候,不但有七艘船,一百多门弩炮威风凛凛架在船头,船上的人连保镖带水手将近三百人,除此之外,船上还多了一位施蒂利亚公爵家的执事和一位红衣主教身边的扈从,最前面那艘船的船头,更是高高挂着教会的十字帆。
就是因为这张帆,一路上没有任何人敢阻拦。
艾玛尔红衣主教这样做,除了向尼斯他们表达善意,也是因为这笔生意里有她一份,而且他占的还是大头。
他担心万一路上有人做什么手脚强行扣下圣土,尼斯他们固然血本无归,他损失则更大。
也正是因为挂着这面帆,所以当船队刚刚在码头上停好,就看到一队卫兵飞快跑了过来。在队伍的最后面还有十几匹马,骑在马上的人一个个器宇轩昂。
这些人就是阿萨克斯港的管理者。他们原本以为是教廷的什么大人物到了,所以急匆匆地赶过来。可是到了码头一看,为首的是一艘很破旧的船,从船上下来的大部分都是撒拉森人,他们立刻知道自己搞错了。
突然,有一个卫兵鬼鬼祟祟的溜到一匹马的跟前,他悄悄对骑在马上的那个人说了些什么。
马背上的那个人身材很高,仪表堂堂,但是神情异常阴历,眼睛里面凶芒乱闪,薄薄的嘴唇给人刻薄的感觉。
这位贝尔兰多斯子爵是阿萨克斯港五大巨头之一,港口的治安就是由他负责。
一听到射杀他手下的人就在那艘船上,他的心头顿时闪过一丝怒意,不过当他看了一眼那面飘扬着的十字帆旗帜,他就把这股怒意强行压了下去。
当初听到对方等到开船之后才杀了他的人,他立刻确信这群人没什么后台,事后他派人打听了一下,很快就从一个高利贷商人那里知道了这几个人的来历。
那只是几个贵族子弟,在阿德蒙特修道院学习,其中两个人家境不错,另外两个人甚至称为贵族子弟都有些勉强,这种人杀掉也就杀掉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完全出乎意料。
这位子爵正在心里盘算要不要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就听到旁边一个人朝着他冷笑一声,问到:“我刚才从手下那里得知,不久之前杀了你家那条疯狗的人,就在这只船队里面,怎么,不打算表示一下感谢?”
“马文,你用不着阴阳怪气的在那里煽风点火,我家的狗有我教训,用不着别人代劳,杀狗的人绝对要为此付出代价。”
贝尔兰多斯子爵不得不发狠,撂下这样一句狠话,他不能服软,要不然,面子就没了。
这位子爵调转马头,转身就走。
看着此人走远,剩下那十几位全都面面相觑。
“我们怎么办?”
一位巨头问道。这几个人毕竟是地头蛇,转眼就已经把这支船队的来龙去脉弄的清清楚楚,也知道了之前发生的那场纷争。
“既然都已经来了,为什么不结识一下那几个年轻人和那位来自远方的商人?这只船队……不算小,应该会为我们这座港口带来不少财富。”
刚才嘲讽贝尔兰多斯子爵的那位巨头,笑眯眯地说道。
他管的就是贸易行会,和贝尔兰多斯是天生的死对头。
“这件事我就不参与了,我只在意港口的安全。”
旁边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说道。此人也是五巨头之一,这座海港有一支三百人的军队,就是由此人指挥。
和所有的港口一样阿萨克斯港的武力并不只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贝尔兰多斯负责治安,手里掌握的治安队也有两三百人。而马文作为贸易行会的负责人,行会有属于自己的护卫队,数量甚至比前两者更多,不过护卫队并不是掌握在他一个人手里,而是属于不同的商行,再说数量随地却凑不到一起,因为他们主要的工作是为船队护航。
五巨头里面剩下的两个人同样也拥有自己的军队,一个就是刚才问怎么办的人,他叫安德鲁,负责港口人力。
人力不只是码头上的苦力和船上的水手,他们倒没什么,真正让人伤脑筋的是佣兵。像这样的港口总是有一大堆佣兵晃来晃去,他们接受别人的雇佣充当保镖。贸易行会虽然有护卫队,数量却远远不够,大部分商队和船队还是要靠佣兵保护。
和前三者不同,这位安德鲁先生没有能力随意指挥那些佣兵,不可能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其他几个巨头也不敢招惹他,毕竟他管的这一块,人数比其他人多得多,武力也最强。
最后一个巨头叫莫奈尔,他负责的是居民委员会。
这座港口附近的居民有将近一万人口,那些财大气粗的客商、那些身手不凡的佣兵,反倒是外人,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大多做一些小买卖,或者在作坊里面做事,他们的利益自然也需要考虑。别看这只是一些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的平民,一旦发动起来,绝对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不过此刻这位莫奈尔先生并不在码头上,贝尔兰多斯子爵离开的时候,他也跟着走了,这两个人属于同一派系都代表着本地人的利益。
相对来说,马文和安德鲁则是同盟,他们代表的是外来者的利益,那个骑士则属于中立的一方。不管是谁做在这个位置上,都不会改变他们相互之间的关系。
贝尔兰多斯和莫奈尔走了,冈波斯骑士也走了,那十一个小家族的代表也一下走了将近一半。
公事多年,他们对贝尔兰多斯的器量最清楚不过,为了面子,这个家伙肯定会合那些年轻人僵持到底,而那些年轻人显然也不简单,当初为了一点点损失就毫不在意杀人泄愤可见也是吃不得一点亏的人。
他们巴不得两边斗起来,斗的愈狠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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