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张着嘴,困难地说了这么一句。
医生直起身子,轻松地说:“这不算什么,很多小孩子没换牙就蛀牙了呢。现在的人都是吃糖吃多了,平时也不注意,蛀牙就有了。没关系,还好,蛀牙不是很厉害,我只要简单地弄一下就ok了。”
涵冰睁开眼睛问:“不会很痛吧?”
“当然,一点也不痛。”医生安慰她说。
紧接着,她看到医生拿起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玩意儿的东西,细心地换上钻头。他打开开关,然后她耳边响起一阵嗡鸣声。涵冰急忙睁开双眼,脸色发白,害怕地问:“难道你是要我的命吗?就那么个东西要往我嘴巴里钻吗?万一不小心钻烂我的嘴巴怎么办?”
医生和蔼地一笑说:“你不用想那么多,没你想的那么恐怖。我当牙医这么多年,还从没有钻过人脸的时候。我保证一点也不疼,用不了多长时间,你的牙就不疼了。”
想想刚才的牙疼,涵冰狠狠心,咬咬牙,大喘了一下安慰自己说:“得了,有啥大不了的,三十年后又是一美女。”
钻头吱吱呀呀地响起来,虽然声音有些恐怖,但确实没什么感觉。涵冰感觉轻松多了。很快,医生就停止了钻机,短促地吩咐她‘漱口’,连续几次这样的动作之后,医生放下钻机,对涵冰说:“现在,我只要把填充物放进去就可以了。”
只要不再听见那要命的钻机声,怎么都可以。涵冰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医生从抽屉里找出一小盒东西开始碾压。碾压的时候,医生很是自豪地对涵冰炫耀说:“你知道吗?无论多大的人物,碰上牙痛这样的病也得放下架子。你知道吧,在医生面前,人人平等。今天早上,我这里就会接待一个大人物。”
“大人物?什么大人物?习大大?”
医生笑嘻嘻地说:“那倒不至于,不过也可以了。他是中银的行长,宋金增,你知道吗?我们市的风云人物,一个有钱人,还是个慈善家。”
宋金增!涵冰当然知道这个人。只要稍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个人。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不仅仅是商界龙头老大,更是一个政治人,连续几届的人大代表,他还是个慈善家,经受创办的心连心读书基金,帮助了很多不能读书的孩子。在新湖,只要提起宋金增,那简直是威名赫赫啊。不过,据说他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从不在公众视线中出现。虽然他手上掌握着很大权力,但是他是唯一一个被大众承认的谦逊又清廉的人。
医生俯下身子把填充物塞进涵冰的牙内,用充满敬意的语调说着:“他赴约从来不迟到,常常把他的车打发走,然后步行到办公室。他和蔼可亲、毫无架子、热衷于打羽毛球,他看上去普通得就和我们一样。”
听着医生把他们扯到一起,涵冰心中老大的不愿意。自己怎么能算是普通人呢?他要是知道自己是市内声名赫赫的侦探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想了。
可是医生不知道涵冰是怎么想的。他只是机械地对她说:“请漱口,再漱一次。”
漱口完毕,医生像是看着自己的艺术品似的盯着涵冰说:“看起来很好。把牙合一下,轻轻地,怎样,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好用。你根本感觉不到填充物吧?再张开,我看看,好,就是这样。”
涵冰被他折腾了几次后从那把椅子上下来。最后,医生又吩咐了她几句才让她离开。
她们走出屋子。当她们关上房门的时候,她们又听到水龙头流水的声音。
她们走进电梯,电梯进入底层。门打开,她们走出去。涵冰捂着自己的嘴巴,开心地说:“太好了,我又可以吃好吃的了。现在我才明白,一副好牙有多重要啊。”
一辆出租车刚好听到门口,一条穿着黑丝袜的腿从车里跨出来。匀称的脚踝、苗条的小腿,只是脚上那只鞋子不太好。那是一只全新的漆皮鞋,上面有一颗很大的闪闪发光的花瓣鞋扣。
妘鹤看到一张脸,长得不漂亮,土里土气的。她的另一条腿也下来,不巧的是,另一只脚被车门绊住了,那颗装饰鞋扣给拧掉了,叮当一声落到人行道上。妘鹤走过去,把扣子捡起送给她。她对妘鹤表示谢意,然后匆匆走进去。
走出去,涵冰发誓以后死也不会再来牙科医生这儿了,想想就恐怖。可是她没想到,下午两点多一些她们就被一阵电话吵醒了。她们不得不再次去见医生,不过这次见的不是活人,而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