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令:
“回去!回家去!”
龙炽眨巴眨巴眼睛,说:
“你会回去安慰队长吗?”
江瓷仰头看着龙炽,看着他充满疑惑的单纯眼睛,他应该是在不解自己的决定吧?
是啊,现在连江瓷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
她愿意相信安,却更容易相信她眼睛所看到的东西。
那笔字迹,已经足够她对安产生怀疑了。
再说了,从那张纸的年头,完全看不出一丝仿冒的痕迹,连笔迹都显得无比陈旧。如果说是仿造的话。那仿造人的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高明得叫人完全看不出破绽!
她刚才安慰夏绵的话里,提到“即使安真的做过那些事的话,她也已经失忆了”可是。这句话,当回到江瓷自己的身上时,江瓷才能感觉到其中逻辑的荒谬:
就算她真的失忆了,她过去做过的事情,就可以被抹消吗?
江瓷咬了咬嘴唇,再次对龙炽说:
“听话。回家。我会去安慰队长的。”
龙炽听到江瓷的承诺就放了心了,他憨憨地抓抓头发。笑着说: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买?”
江瓷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甚至压根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她挥了挥手,示意龙炽快走。
龙炽在走之前,还不放心地交代江瓷:
“小瓷。记得啊,一定记得跟队长说我不是故意走的,是你叫我走的。”
交代完后。龙炽才走开。
等到龙炽的身影完全消失长达三分钟之后,站在原地的江瓷才轻轻舒出一口气,朝刚才她看过的那棵树的阴影处道:
“出来吧。”
从闻到那股莫名的花香味时,江瓷就察觉到,这个味道,正是木梨子常用的香水味,也想起,木梨子根本没搀和到刚才的吵架事件中,而是早早地就离开了。
说真的,江瓷现在挺羡慕木梨子的,她至少没有经历刚才那样叫人头痛和伤心的混乱。
木梨子自树下的阴影走出,嘴角噙笑,晃了晃手里的香水瓶,说:
“这个味道很明显对不对?”
江瓷苦笑了一下,对木梨子说:
“你故意喷香水,让我察觉到你已经拿了东西回来了,明显就是有事要跟我单独商量吧。现在我已经把龙炽支走了,你说吧。”
木梨子把香水装好,听到江瓷这句话后,笑眯眯地问:
“我说什么?”
江瓷深吸一口气,说:
“他们吵起来了。”
木梨子倒一点儿也不惊讶:
“谁?夏绵和安?”
江瓷烦乱地拨弄了一下马尾辫:
“不止,夏绵和队长,夏绵和修,修和,吵成一锅粥了。”
木梨子歪歪脑袋,似乎对后两件事完全不感兴趣,只抓住第一件事,问:
“知道夏绵和安吵架的原因吗?”
木梨子的淡定反应叫江瓷想抓狂,天知道她花了多少力气才压抑住了莫名想发火的冲动:
“刚才我和夏绵站在门口说了半天话哦,你不在。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的对话你听到了多少?”
木梨子的笑容一如她过去所有的笑容一样,精致完美:
“你们?哦,你跟谁?夏绵?修?还是龙炽?”
江瓷神色一滞,她似乎从木梨子的话里读出了什么奇怪的意思: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木梨子笑得极其甜美,答道:
“什么回来啊?我根本就没走啊。”
江瓷突然感觉木梨子好像是在算计着些什么,但隐隐绰绰的又弄不大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只好刨根问底:
“你什么意思?”
木梨子敲敲自己的太阳穴,笑容阳光灿烂:
“我的意思是,我的叔叔的确来给我送香水了,可是,这根本不足以我在外面耽误那么长时间。说白了吧,我早就发现夏绵今天来的时候状态不大对了。我就想,利用一下他的愤怒,应该不大过分吧?”
利用夏绵的愤怒?
木梨子继续娓娓道来:
“这叫什么来着?嗯,对,投石问路。我正好也有一些疑问想要问问安,关于她的过去的事情。但有些事,我不又方便问,可既然又要明白事情的真实情况,就需要人来做石子。而现在充满愤怒情绪的夏绵,百分百地适合做这颗石子。我可以从安对这件事的反应,来判断我想要知道的事情。而我作为这个聚会点的主人,又不适合留在那里,否则,我如果不劝架,不制止他们的话,反倒显得不自然。所以我躲出来了。”
木梨子说到这儿,完全无视了江瓷震惊外加有些愤怒的眼神,嘴角轻轻上扬:
“有时候,主人不在场,客人才能更好更全面地表达自己的情绪。我这么说,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