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的事将远超过现在。
纳兰元蝶皱眉道:“可是……刚刚这个人说了,就算是阿古布拉王自己,如今也没有办法开启宝藏,而龙珠在宝藏里,你又怎能……”
“所以只好赌一注,如果龙珠真的还在宝藏里,那就是天不佑我,我们四人注定要命丧此地,不过……当年虚江子师伯开启宝藏后,取出部分资源用以建国,我有理由相信,他所取出的法宝里头包括那颗龙珠。”
妃怜袖道:“宝藏封起之后,就没有那么容易重开,师伯有鉴于此,很有可能将龙珠留在外头,只是不为外人所知而已……这是一个理由,不算充分,我只是这么觉得而已。”
纳兰元蝶点点头,将目光望向静坐中的阿古布拉王:“就算你说得没错,现在也没法证实,你师伯可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这件事我明白,所以问题的关键不在师伯身上……”
妃怜袖举起手来,指向任徜徉,虽然没再往下说,但意思却不言而喻。纳兰元蝶似懂非懂,不过有一件事是很明显的,那就是魔狼已经逼得极近,无论任徜徉身上有什么问题,若不快点采取行动,他很快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任徜徉面色凝重,先撒手收功,结束了对父亲的辅助疗伤,调匀自己的气息后,望向妃怜袖,叹气道:“女人的直觉果然厉害啊!这么离谱的事情你也想得到……没错,我家老头子当初确实留下了那颗珠子,没有封藏回去,而那颗龙珠此刻也正在我身上,不过……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它拿出来。”
死到临头,任徜徉当然不会故意找事,而是真的有难处。
在这一战爆发之前,阿古布拉王取出自己封印多年的“紫青双剑”,珍而重之地交给儿子,做为他在此战中的护身武器,除此之外,还将那颗贵重的龙珠也一并交托。
阿古布拉王表示,这一仗完全是针对自己而来,敌人必定倾全力在战斗中除掉自己,有什么重要物件,自己带在身上,反而危险,所以除了武器,也把龙珠在战前交付给儿子,若是出现什么意外变故,就由儿子来判断使用。
“……这些东西托付给你,包括这颗五蕴龙珠中的风珠,要怎么运用由你来决定,但唯独对那个女孩,我有些保留。”
“那个女孩?你是说妃师妹吗?她没什么不好啊,而且,不是听你说她想拿这颗龙珠来对付魔狼吗?大家有志一同,这颗龙珠该交给她才对,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不确定,但她的样子,很像我一位风雨故人,让我有些难以释怀,另外,虽然她展示了对付魔狼的能力,可是我仍然感到怀疑,很难相信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如此轻易地一次就能诛杀魔狼。”
阿古布拉王对妃怜袖抱持疑虑,所以未曾将龙珠相赠,但他也无法全盘否定妃怜袖的建议,故而将这迟疑难解的问题交给儿子,由任徜徉去做判断。
“伤脑筋,这种要动脑子的问题,居然丢到我这里来,不负责任的老头子,哼哼……”
抱怨归抱怨,任徜徉也不可能去踢阿古布拉王一脚。经过短暂的思考,虽说还无法完全猜到父亲的想法,但却想到一个可能性:“……该不会……喂!刚刚看你全数发挥两颗龙珠的能量后,就搞到吐血受伤,再加上一颗新的,三颗一起运作,你撑得住吗?”
想想也知道,要发出高频率的琴音,一次摆平几十头、上百头,甚至几百头的魔狼,背后需要多大的能量运作!而这么强大的能量通过人体,血肉之躯能够负荷吗?
特别是妃怜袖已为强弩之末,现在要发动三颗龙珠,这种事情的危险性不用想也知道。
“我想……任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并不以牺牲为美德,你们两位都是我的朋友,我尊重你们,但如果说我会为你们牺牲性命,这个误会就未免太大了,我只是觉得……与其就这么死在魔狼的嘴里,不如奋力一搏,哪怕最后结局不变,至少能多除去几头魔狼,那也算是不亏了。”
妃怜袖尝试将事情单纯化,倘使在此主事者是羽宝簪,问题就不会那么简单,羽宝簪肯定还要反复思考,确认整件事真的是这么没得选择,才会点头配合,但任徜徉简单直接的思考模式,却让他没有耐心去想那么多,再加上面对女性,他根本是一开始就站在相信对方、替对方着想的立场,听妃怜袖这样一说,他想了想,随即点头。
“说得也对,但……这件事只能由你来做吗?我是说……”
“任兄,拿超级法宝来狂轰乱炸,这个很多人都可以做,但要进行细微操作,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就像青龙令只能由纳兰小姐来发动,目前能使用河图的,也只有我一个了。”
妃怜袖缓缓道:“我不想催你,但你真的没剩下多少考虑时间了。”
“不用多讲了,哪这么啰唆,东西你就拿去吧!”任徜徉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物,扔向妃怜袖。
那是一颗拳头大小、通体雪白的珠子,自任徜徉手中抛出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但一接近妃怜袖,珠子就绽放雪亮白光,耀眼夺目,将整个空间照耀得有如白日在顶,同时,近乎密闭的岩石缝隙中,狂风大作,莫名吹起的剧烈强风,连四周的岩石都被掀得微微晃动。
“啧,还真是限定使用的法宝,在我身上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些排场?”
任徜徉抱怨了一声,却也被龙珠所盛放的白光弄得无法正视,而这颗风属性的龙珠在接近妃怜袖之后,更引动了龙珠之间的共鸣,代表水、火的蓝红两色龙珠,由妃怜袖体内飞升而出,绕着她盘旋打转。
三颗龙珠一起发动,狂吹的强风骤停,龙珠的光芒却更为炽亮,妃怜袖承接龙珠的能量,脸上一下苍白如雪,一下又殷红得像是随时会滴出血来,不寻常的异象,让两名同伴俱感不安。
任徜徉尤其觉得不妥,妃怜袖很明显是承受不住三颗龙珠的能量汇合,再这么下去,情况将会非常危险,但他此刻想要阻止,已迟了不止一步,妃怜袖的周围出现能量护罩,气劲内敛而雄浑,任徜徉也好、纳兰元蝶也罢,他们两人都没有突破护罩的能力,任徜徉甚至还要负责守护在父亲身前,免得这些气流冲击到疗伤中的阿古布拉王,功败垂成。
“呼!”
妃怜袖手一扬,本来背负在身后的古琴顺着气流牵引,平平落在身前,她闭目屏息,调匀自身真气,手指轻放弦上,无声无息之间,已将所接收的能量转注,发动超级法宝“河图”。
蓦地,五指拨过,血溅琴弦,短短弦上,骤发轰雷巨响,震动天地,惊绝百里……
※※※
虽然这短短旅途中发生了不少事,但孙武并没有想到,会碰上这么一名不速之客,毕竟沙漠辽阔,要随随便便偶遇碰到,机会实在是不高。
“姗拉朵女士,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这有何难?小殇丫头身上带了特殊香草,普通人兽闻不到气味,但我开发出的另一种花,会对那气味有反应,越靠近反应就越大,照这个线索去找,哪有找不到的道理。”
这个难题一解,另一个问题就更是小事一件,孙武本来很好奇,虚谷子是怎么大老远就发现来人身份,那时的姗拉朵不仅非女装,而且还戴面具,总不可能光看到面具就认出人吧?但羽宝簪不着痕迹地提醒,孙武这才想到,姗拉朵骑的骆驼并非正常生物,是经过基因改造的强化品种,域外虽大,有本事单枪匹马骑着改造生物狂奔的人,寥寥无几,很容易就可以联想到她,只是自己迟钝,才忽略了这一点。
“你们几个,跟着我一起去帮忙!”
姗拉朵一出现,就大剌剌地发号施令,孙武虽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乖乖听命,但考虑到敌我立场,横竖姗拉朵也不可能要自己去协助心眼宗灭龟兹,什么要求都可以先听听看。
“龟兹那边正在和心眼宗战斗,就在你们要去的那个宝库那里,照实力来推算,龟兹那边还占上风,但好像出了意外状况,我在远方观察到异样的能量波动,还发现大量魔狼朝那边靠近……妈的,上千头魔狼,不知道是怎么喂养出来的,搞这么大阵仗……总之,那边情形不妙,要拉你们去救人了!”
听到上千头魔狼,孙武暗忖自己哪可能对付得了这么多,但此时此刻,也没有拒绝退缩的可能,怎样都要先赶去看看情况。
环顾身边的同伴,小殇与自己应该是同进退,羽宝簪也一副以自己马首是瞻的模样,就只有虚谷子这个老前辈,似乎没理由与大家一同冒险,而且他刚才一看到姗拉朵靠近就想开溜,莫非这两人有旧怨,一碰面就要算帐?
“前辈,您说您曾经教过我姊姊和姗拉朵女士,换句话说,你们应该是师生重逢了,不用看起来这么紧张吧?”
孙武试图用这样的开场白来打破僵局,因为骑在骆驼背上的姗拉朵、站在自己身旁的虚谷子,两人无言互瞪,视线都快要在空中激出火花,怎么看都与友好两字沾不上边,甚至随时都可能爆发冲突。
“死鬼老头,别随便攀关系啊,凡是被我超越过的指导者,我都不承认他是老师的,更何况你我研究的项目不同,你当年教的那些基本知识,我早就会了,怎能说得上是你的功劳?”
姗拉朵冷笑道:“旧功不算,至于旧帐……要不要现在来算一算?”
孙武不知道这两人有何旧怨,但也用不着他凭空猜想,虚谷子已经抢先开口,怒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死疯婆子,也不想一想,当年你扔下龟兹的研究所,不告而别,要不是老夫及时赶到,替你收拾这个烂摊子,后果将一发不可收拾,你不念这份恩情,居然要来算帐,还是不是人!”
此言一出,没等姗拉朵开口,孙武、羽宝簪不信任的目光,首先就望向虚谷子,尽管他说得着实气愤,但以孙武和羽宝簪对他的了解,实在很难想象他会如此仗义,听起来就不像是他的作风。
“烂摊子?说得好,当年巴伐斯夫血案爆发,我被各方人马追杀,来不及妥善处理正在研究的那些东西,急急忙忙就往中土跑,这点确实很要命,我途中也一直担心会出什么问题,后来我到了中土,也没听说研究所出了什么事,觉得挺奇怪的,许多年后才知道是你在我走后到了域外,接掌研究院,这点我确实该对你说声谢,是你的大功一件。”
姗拉朵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骤转严厉:“但你没有遵照委托人的指令,销毁魔狼的相关研究,私底下进行你所不擅长的生物实验,最后搞到那些东西失控,跑出研究所,在整个域外大肆破坏杀生,这笔帐你又怎么不说?有种就当着所有人面前,大声地承认下去,看看你在域外能活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