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暖阁后,崔琤就被抱进了马车里。
她到底是怎么了?
李澹目送着崔琤离开,心底止不住地泛起恶欲。
他眼底凝着一片深红色的晦暗情绪,最终静默地走出廊道。
*
崔琤深知此事瞒不过崔珏,如今被他撞破,她也无意要瞒着他。
她暗里倾慕李澹许久,兴许崔珏早就发现他们二人之间的异常,也知晓李澹待她并无任何情谊,只是顾虑妹妹的心情可能才没有说破。
崔珏待她太温柔,连句重话都不肯说。
若非是到了极点绝不可能严厉地告诫她,可前世她却没有珍惜这样好的哥哥,硬要往火坑里面跳。
她坐在马车里,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就是踝骨还有些微痛。
见崔珏的眉头微微地颦蹙着,她拉过他的衣袖轻轻地唤了声哥哥。
崔琤的声音嫩生生的,她故意作出无辜的模样看向崔珏。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十分澄净透彻,而且崔珏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目光。
崔珏果然舍不得晾着她,须臾便温声说道:“脚踝还痛吗?”
她将裙摆微微撩起,露出扭伤的右脚踝。
那纤细的踝骨上带着一只精心雕琢后的镂空银镯,将足腕衬得愈加白皙,美中不足的是泛着红肿。
“不疼了,只是可能走起来还要费些劲。”崔琤故作楚楚可怜地小声说道。
崔珏果然开始怜惜起妹妹,等到快到府邸时马车里才静了下来。
他的身体微微向后倚靠,轻声地说道:“令令,不要和郇王走得太近。”
崔琤听到他的话神色未变,她认真地说道:“我知道的,哥哥。”
她哥哥一向谨慎小心,她露出一个笑容,近乎是安抚地说道:“我明白您在担心什么,哥哥,我和郇王是绝对不会有什么的,先前都是误会和意外。但我还是更想谢谢哥哥,谢谢您来提醒我。”
崔珏摸了摸妹妹的头温声说道:“春闱很快结束,过几日就是曲江宴,到时有大把的好儿郎让令令挑选。”
“只是令令莫要担心,我和父亲是不会在此事上疏忽的,不过还是得让哥哥先看看,不能让我们的令令被恶人欺负了。”
崔琤柔声说道:“那好呀,我相信哥哥的眼光,我相信哥哥一定会为我挑选到最好的夫婿的。”
她扭伤了脚,便没有参加后续的宫宴。
一晃几日过去等到她的踝骨好利落,竟是已经到了曲江宴。
京城的茶楼里满是年轻的学子,金榜题名的当日更是有人直接开始了宴席,连崔府也将要设宴。
因父亲有许多门生故吏,崔琤前世便对这些事很熟悉。
这回也没了新鲜劲,端宁公主一邀请她,她便向兄长知会说想要去寺中还愿。
其实她自己也忘记了先前许的什么愿,只是在府里闷得久了实在想要出去。
出发的那日,崔琤一大清早就起来了,她带着幕篱踏着莲花步上了马车,但端宁公主来得比她预想中还早。
年轻的姑娘风姿绰约,就算被面纱遮掩面容也依旧令人惊艳。
端宁公主故意夸张地赞许她,崔琤的脸庞红红的作势要掩住她的唇。
可端宁公主却忽然从袖中掏出了个物什,她浅笑着说道:“令令莫气,猜猜有人托我给你带了个什么礼物?”
第5章第五章
马车开动后春日的暖风透过帘子轻轻地吹进来,让崔琤有些醉意醺醺的。
她没有想太多,前几日她才和李澹将话说绝,他那般冷情骄傲的人,现下是决计不可能再给自己送东西的。
而且端宁公主那么敏锐,铁定也发现了他们二人关系的转变。
当她不再执拗地追着李澹,他们两人之间也的确就没什么关系了。
李澹一向如此,如果崔琤不主动地去找寻他,那么他是不会跟过来的。
他想利用她不假,但是她不值得他为她折腰,现在少了个人纠缠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而且现今一切还未开始,嫡姐还未嫁入东宫,也不须她去做那替代品。
在端宁公主期待的目光中,崔琤将手探进了她的掌心。
礼物的触感十分温润,让她一下子就想起了玉石。
她温声问道:“是玉佛像吗?”
崔琤想她摸到的可能是佛像的背面,没有经过太多雕琢,质地莹润细腻。
“怎么会是玉佛像呢?”端宁公主笑着说道,“虽说今日我们要去佛寺,可二妹妹又不信佛,会送这样礼物的人该多不了解令令呀。”
她旋即揭秘道:“看,是个玉坠哦。”
她摊开掌心,将那玉坠放进崔琤的手中。
玉坠的色泽极为纯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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