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个又可爱又可恨的男人。
乌罗哑然失笑,他很少这么评价一个男人,听起来会有些怪异,不过落在阎的头上似乎又恰恰好。
“你好像不太惊讶小旺在我那里?”
“为什么要惊讶。”
阎轻轻抚摸着留君的脖子,顺着长毛往下梳理,之前跑步时沾惹上的草木灰沾着一手都是碳灰,他略微皱皱眉,不过什么都没有说,眉宇之中终于露出一丝疲惫来。乌罗极善察言观色,凝视着阎的神态便心中有所了解,缓缓道“要休息一会儿吗?”
“什么?”阎略有些迟钝地转过头,看向乌罗,“怎么突然这么说。”
“没有。”乌罗含笑道,“只不过天气这么暖和,我觉得很适合休息一会儿,你觉得呢?”
阎轻笑了声,没有回答。
“你真是个怪人。”
他一向平稳的声音里终于透露出一点淡淡的倦意来。
还没等乌罗回答,阎已经一头栽倒在乌罗的身上,男人比他高一个个头还多,压下来说不上如同巨山,也有点大树倾颓的意思,好险乌罗最近一直在锻炼,否则大概直接摔在地上了。留君温顺地侧坐下来,舒展着四肢,长毛如一条上好的毯子铺展,看着就让人发热,只不过这片平原上还能有什么依靠,乌罗带着阎坐下来,老老实实地靠在了留君身上。
熟睡的阎温和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看起来近乎无害。
对于乌罗而言极为平静的十余天,也许对于这个熟睡的男人而言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躲避开燃烧的烈火,利用长毛象来灭火,不管怎么想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
“谢谢你还活着。”
乌罗望着炙热的烈阳,在暖洋洋的清风之中轻声道。
不然这个世界对我也太苛刻了。
大概是初夏的天气的确令人松懈,又或是湿润的暖风吹过脸颊时化作惬意的蒸汽,乌罗也有了几分昏昏欲睡,留君低鸣着,听起来胸膛里仿佛被塞进个老式发动机,落在乌罗的耳朵之中就更像是午后的催眠了,因此他没能抵抗住,很快一道睡过去。
在闷热的长毛毯,与另一个人相依偎着熟睡着。
之后乌罗跟阎回想了很久,也没能明白自己在当时为何会松懈成这个样子。
只能将这种意外归结到天灾终于结束后紧绷的心情猛然放松,导致当时做出了不明智的举动。
等到阎醒来的时候,天色将暗,正是夕阳往下坠的时刻,赤霞染红大半天空,宛如旧日熊熊燃烧的火场刺激到他的神经,这令荒野的保护神瞬间站起身来,甚至不慎踢翻了乌罗的手提箱。好在巫者并不在当场,没有更丢脸,而阎渐渐从梦中醒过神来,他抚住眉头,行动之间还略有些恍惚,终于看清了这艳红并不来自于那吞噬一切的火焰,而是自然的运作。
远方的青山被朦胧烟雾所笼罩着,形成乌罗眉眼上的远黛,透着潮湿的水意,又似乎酝酿着未知的黑暗,澄澈的眼瞳里倒映着破碎的微光,沿着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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