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难道他的直觉有误?郎忍冬发现对方没有一丝半分的惊惶失措,仅是淡淡的拿开小手,淡淡的不给予任何回应,他不死心的又连唤数声“茶花儿?华山茶?”
只是他不知道,他唤在口中,她应在心里。茶花儿?有。华山茶?有,我在这里然而她一声都不能应答,否则先前千辛万苦隐瞒住真实身分,好陪伴在他身边的一番心思,不就全都白费了?
最后,郎忍冬终于放弃,再度改口“小婳?”
有。强行忍住满腔欲泪的哭意,华山茶拼命力持小手的稳定,才去拉扯他皮裘的下摆,做为回应。
“原来你真的是小婳,就是小婳”他无法掩饰一脸的惆怅。
“对不起,方才误认你是别人了。”
稍稍迟疑了一会儿,华山茶改而拍拍他的手背。没关系,妾身不介意。
这举止有些踰矩,但沉浸在自我感慨中的郎忍冬一点都不介意,反而有感而发的说:“我可有告诉过你茶花儿是谁?她便是你无缘服侍的女主人”
噢!多么富有情感的语调。华山茶不想他竟会对自己诉说起如此亲密的心底事,怔忡一会儿,便急忙竖耳倾听。
是人都会有好奇心,尤其是好奇他人对自己的想法为何,尤其是那人正好是自己亲密的枕边人。
“说实话,她眉目一般,长相平凡”
喂!
“却我心目中最甜美的人儿。”
好吧!原谅您。
“而且我本来以为她贪财又懦弱”
喂喂!
“后来才知道,她贪财,是为了要给家里筹生活费;她懦弱,是与我还不相熟,以静观动。”
好吧!再原谅您一回。
“其实仔细想想,她有什么拿手长处吗?女红、烹煮中馈都平平”
这回华山茶先不在心里“喂”了,反而是注视着郎忍冬回想出神的表情,静待他的下文。
“可是她所沏的百花茶教人口齿留香回甘,天下仅此一茶。而且就算她连百花茶也不会沏亦无妨,我照样”会喜她、爱她,更在她离开后魂牵梦萦的思念着她,即便好梦惊醒时分,怅惘神伤加倍亦甘之如饴
想得出神的郎忍冬完全没发现,侍立在旁的华山茶已经默默泪流满面。
值得了!为了郎忍冬的这番话,她默默付出的一切都值得了
终于,郎忍冬睡下了,华山茶按照这些日子以来的作息,悄悄走入厨房。
“夫人。”厨房里,巴总管与白姨都等候着,木桌上则摆了几件旁人见了不免纳闷的事物。
小刀、瓷碗、金创伤药、干净布巾这些是要做什么用的?
但见华山茶笑容满面的在桌旁落坐,右手毫不迟疑的拿起小刀,自袖口露出柔软的左手腕,上头竟然已经有数道狰狞但已愈合的伤口。
她动作利落的轻轻一划,力刃划破一道新的伤口,鲜血汩汩淌下,形成细细的血泉,注入原本空无一物的瓷碗里。
随着注入碗中的血水愈来愈多,华山茶的小脸便愈来愈苍白,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小嘴始终噙着一抹笑意,十足的欢欣雀跃。
“夫人,够了。”白姨终于看不下去,上前欲制止她持续放血的举止。
嗯,的确,现下注入碗中的血水分量如同以往,足以调制为郎忍冬延寿的养生茶剂量了,但华山茶竟然摇头。
“不,还不够!妾身觉得,如果在养生茶中多加些血水,说不定会让养生茶更具功效,可以让冬爷的双眼复明呢?您们觉得呢?”
“可可是您您快点停止,伤口不疼吗?这样流血”巴总管罕见的结巴。
“不疼啊!只要能为冬爷延寿的话”她笑笑的说,却是说认真的。
就是说认真的才吓人啊!巴总管与白姨可都被吓傻了,登时不知如何是好。
毫无预警的,一记长长的叹息伴随着咿呀推门声,某人赫然现身。
“毛公公?”巴总管急忙趋前行礼。
“您怎么来了?”
“奴才奉皇上命令,特地于夜里暗中探访,了解一下冬爷现下的情况。一巴总管立即将郎忍冬的近况,一一向毛公公据实禀明。
听罢,毛公公颔首。
“看来冬爷的情蛊发作状况并未进一步恶化,真是太好了。山茶夫人,这都是您的功劳啊!皇上有交代,一定要奴才向您好好致意一番。”
“妾身只是提供了一些鲜血,其他的什么都没做啊!”华山茶因为毛公公的话而分心,停下手中动作。
巴总管乘机拿走小刀,让白姨帮忙敷上金创伤药,扎上布巾止血裹伤。
“是这样吗?”
“是啊!如果妾身能够为冬爷多做些什么,那就更好了。除了要教冬爷的情蛊没能更进一步恶化外,如何根治方是首要之务吧!毛公公,皇上到底有没有想出解决的法子啊?”
华山茶这番话实在踰矩了,只是狗急了都会跳墙,人急了尤其是一心一意只为郎忍冬着想的她,一急起来,可不管对方是公公还是婆婆,照样喋喋不休的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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