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毛公公能体谅她的心急之情,温和的持续安抚她“皇上自是关切冬爷的情况啊!他早已派人明查暗访苗族花姓一氏后人的下落,只是他们的行踪实在难寻,不过有侗打听到的好消息是,他们已经辗转迁徙至金氏皇朝内落脚,如此查访范围便大大缩减,应该能尽快找到人。”
“是吗?果真如此就好。”华山茶晈了咬唇“话又说回来,除了提供鲜血,妾身是不是还能以别的方法遏止冬爷的情况恶化?能吗?”
“这”毛公公欲言又止,先缓缓的打意她,神情登时变得万分凝重。
“其实夫人您现下所做的已经够多了,别的不说,光是您以己身鲜血调配出冬爷饮用的养生茶,就是大功一件”
“但是那样做也只是治标,不是吗?”华山茶心急的打断毛公公的话。
“就算效果尚佳,可是为了冬爷的身体,再多使用一种方法又何妨?”
“这”“如何?毛公公,您一定知道的吧?
一定还有能够帮助冬爷身体的方法吧?”她不断的追问,努力睁大双眼,散发出闪闪动人的乞求光芒。
“这个嘛”毛公公一开始还拼命板起一本正经的脸孔,可是实在禁不起她连声不断的追问,与愈来愈闪闪动人的眼神攻击,最后只得松口“其实是还有一个办法”
“太好了!”华山茶忘我的低声欢呼。毛公公却毫无喜色。
“而且这办法,从某一方面来说,不只治标,还能治本。”
“咦?您是说真的吗?”她这下可是喜出望外“您是说您知道让冬爷真正好起来,完全恢复健康的方法?那您怎么不早说?妾身该怎么做呢?”
禁不住她的再三追问,毛公公终于勉为其难的张嘴欲言。
锵琅
一记刺耳的声响蓦地划破这教人紧张死寂的一刻,众人皆大惊,随后陆续赶往声音响起的地点,竟是
“冬爷?”人在情急当头很容易忘我,华山茶竟然忘了自己正在扮演疮哑的假象,脱口便喊,同时急急往背对门口,双臂用力撑在一张桌上,且双脚四周都是瓷器碎片的郎忍冬快步走去。
只是当她来到他身后数步之遥时,却迟疑了,不敢再上前。
因为郎忍冬浑身散发出前所未见的冷冽、绝望气息,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他。
不敢靠近,她只能杵在原地,对着他的背影说话。
“对不起,冬爷。”千言万语,从一声道歉说起,再怎么说,她欺骗了他是事实。
“您没听错,是妾身,您的茶花儿。妾身假扮成白小婳,留在您身边这件事,都是妾身一人的主意,您若生气要责罚,罚妾身一人就行了。”
没想到她这番请罪之词,却引来身后一片抗议声。
“不,夫人,您怎么这么说呢?”巴总管抢先一步,跪在地上“冬爷,是小人擅自将夫人强行留下来的,要罚就罚小人吧!”
“奴婢也是。”白姨紧跟在后,双膝跪地,重重磕头“奴婢是共犯,断不能被轻饶,而且还以下犯上,更是罪不可赦。”
“以下犯上?妾身只是个被买回来的”华山茶愣愣的开口。
“不,夫人,您既然都以真心对待冬爷,小人们自是同样真心视您为我们的女主人,这点是无庸置疑的。”巴总管打断她的话,坚定的摇头。
白姨再一次点头附和。
“你们”华山茶蓦地感动得红了双眼,趁泪水滑落脸颊前,鼓起勇气上前,终于来到郎忍冬的身旁,仰望他没有表情的严峻侧颜。
“冬爷,妾身冬爷?”
直到此时,她才注意到郎忍冬另有异状。他的眉头紧蹙,双眼紧闭,且侧着头,一副专注倾听的模样却对他身后的连番骚动置之不理?
一股冷冽寒颤由心头缓缓的浮现,华山茶瞬间领悟了某件事,却更希望那不是真的。
“该死!难道没人听见我砸杯摔盅的声音?来人来人啊!”郎忍冬沉声开口,愈说愈大声,彷佛一头野兽由低鸣渐渐加大音量至咆哮。
“快来人啊!”轰隆一声,一道无形巨雷直劈脑门,她心中的冷冽寒颤更甚,好半晌,终于听见自己发出微弱的回应声——
“妾身在这里冬爷,您听见了吗?”
“来人该死!不然我自己去找人好了。”郎忍冬暴躁的嘀咕着,意欲转身举步。
巴总管与白姨总算也注意到他的异常状况,这下换他们紧张了。
“冬爷!当心您脚边的碎瓷片,冬爷”
对任何人的话都充耳不闻,不,是根本没听入耳中,郎忍冬一脚便踩着一堆锐利如刀的碎裂瓷片——尽管他在第一时间迅速缩回光luo的脚掌,但皮肉之伤已经造成。
“该死!”他第三度爆粗门,额头青筋暴绽,浑身燃起针对自己的怒火。
“该死的情蛊!天杀的情蛊哼,反正只是看不见又听不见罢了,休想我会就此认输!”
华山茶不再只是打寒颤,而是身陷冰原似的冷栗中。
很明显的,郎忍冬身上的蛊毒再次发作得更深、更严重。
先是眼失明,再来是耳失聪,然后口将疮哑,四肢倶废,最终毒发极致,枉送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