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诗人们
总是同我一道
坐在黄昏的夕光里
谈论或者抱怨着
城市的喧闹和乡村的沉闷
为了共同对付我
比如把我灌醉什么的
他们总是说起
爬得缓慢的蜗牛
或者侧过身露出白肚皮的海龟
让我在毫无防备的
或高兴或悲伤之中
合谋献计让我出丑
他们已经明白
比如我不善饮也不识水性
比如我行动与言语都很迟钝
他们都了然于心
他们会千方百计地设谋
存心吓我一跳
或者别的什么失仪之举
这样有什么好吗
反正并没什么不好
反正大家都闷得慌
嘴里也快要淡出鸟来
那可不很好玩了
偶尔也带一本诗集
或者几根芦笛
一副要唱尽黄昏与晚霞的劲头
只不过每每为自己所背叛
还不如说些生活啊婚姻啊
这种更有意思的话题
这能怪谁呢
谁都怪不得的
谁叫我们也不过是常人呢
乐于在消磨着过活
是啊在漫漫的红尘中
也就寻一些笑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