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别吵架啊。”刘婶嘱咐道,“有什么话好好说,啊?”
齐琛逃命似地跑走了,仿佛原地有刺扎着他的脚心,让他无法好好站立。等冲回家中,关上门,他才发现自己跑出一身大汗,口袋下方不知何时破了个口子,掉了几罐啤酒出去。
他也懒得出去找,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下来,就那么愣愣地坐了半日,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冰箱里还放着纪星喜欢吃的菜,还有前一晚没啃完的甜皮鸭。
纪星眼大肚皮小,想吃宵夜又吃不了多少,齐琛出去给他买了点零食回来,他只吃了几口就嚷嚷肚子涨得发痛,齐琛只得将他搂在怀里帮他揉肚子。
明知道对方是在耍赖撒娇,就是想赖在自己怀里而已,齐琛也乐得睁只眼闭只眼,享受片刻温存。
对方身体的温度仿佛还在怀抱里,齐琛麻木地坐了一会儿,又起身去纪星的房间看了看。
东西都没拿走,齐琛心里松了口气,总觉得纪星还会回来似的,但想想又觉得滑稽,这些东西对于纪星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破烂的行李袋,廉价的衣服,这些本来就不属于纪星,他也没必要带走。
就这么结束了?
齐琛有些恍惚,感觉心里空得难受,有什么东西在心尖上反复不休地挠着
,浑身痒痛,但又不知该伸手去抓哪里。抓哪里都没用,因为那感觉是从心尖上、血液中、骨髓里冒出来的。
他坐不住似地来回在屋里转圈,呼吸不畅,心里那种空落的感觉却越发严重。
他干脆在屋里做起了恢复训练。举哑铃、下蹲、仰卧起坐、俯卧撑、俯身登山……
累得抬不起手来了,脚下也一阵阵发软,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滴落,砸在地板上,他侧头看见了沙发缝隙下落着的两片海苔。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的,打扫的时候居然没发现。
齐琛不吃零食,这当然是纪星落下的。
就这么两片海苔,让齐琛整个人凝固在了那里,他保持俯身登山的姿势,腹肌上的肌肉绷得很紧,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后他的双手开始颤抖,再也支撑不住,趴在地上剧烈喘息,喉咙里发出闷闷地哽咽。
晚十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