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果然没有回来,齐琛没吃饭也没开电视,在餐桌边枯坐一晚,最后拿出了啤酒,一一排好,打开喝了起来。
他多年饮食健康,习惯也很好,几乎不怎么喝酒,抽烟更是不会。
他就这么一口烟,一口酒,呛得自己难受也不停,不知道在发泄什么,整个客厅很快烟雾缭绕,呛得齐琛肺都痛了。
最后一罐啤酒下肚,齐琛已经晕得站不起来了。
他扶着桌子晃了晃脑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又涨又恶心。他想去厕所,半天站不起来,嘴里嘀咕:“年轻人,不要总喝酒。”
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屋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的点点灯光照在窗台上,形成淡黄的光晕。
齐琛茫然地看了片刻,哈了一声:“你走了。”
没人回答,屋里安静得可怕。
齐琛摸出老人机,费力地眯着眼看通讯记录,然后拨了出去。
那边响了好几声,没人接,最后被挂断了。
齐琛捏扁了啤酒罐,盯着屏幕笑了几声,站起来艰难地去了厕所。
厕所的门关上,传出哗啦啦的水声,片刻像是压抑地哭声从门后传来,声音渐渐大了,带着痛苦,仿佛野兽被困住了手脚,绑在笼子里,对笼子外的自由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怒吼和质问。
齐琛醉了个彻底,在厕所里靠着浴帘睡了一觉,醒来时头疼欲裂,却还是夜里。
仿佛时间停滞了,这痛苦的一夜就是翻不过篇去,屋里的烟味和满地啤酒罐不断地反复地戳痛着他。
他踉跄爬起来洗了个脸,已经凌晨两点半了,他拿了包烟上了天台,看见摔碎了一地的桌椅和丢在角落里的小灯。
他点了根烟,咳嗽着深深抽了一口,遥望裕阳大桥,像他以前常会做得那样。
可这一次和以前的哪一次感觉都不同,青烟刺得他双眼发疼,再没有看下去的勇气。
不知从哪家没关紧的窗户里传来隐约歌声,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还有人在跟着高歌,五音不全,实在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