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想到了川月先生曾经教给我一个动作,他说在将来若一个人值得你敬佩时,你可以向他敬个举手礼。
我问,什么是举手礼
他说,你看我。
接着川月先生举起了右手,手掌笔直,五指紧紧地并拢,他将右手放在了右侧的太阳穴旁,手腕微弯,掌心朝下。
他说,这便是举手礼。
此刻我努力回忆着川月先生的动作,严肃而庄重地伸出了右手,向眼前的顾清嘉敬了个礼。
不是跪拜,不是鞠躬,不是磕头,这才是顾清嘉奋斗一生想要的真正平等的礼节。
这才是他求了大半辈子都未能求到的真正平等的尊重。
他见我行礼后先是一愣,随即叹道:“司马同志,你这个礼行的可不标准。”
我道:“那请顾同志行一个标准的。”
顾清嘉笑着颤巍巍地举起了他的右手,尚未来得及放在他的右太阳穴处,便因无力而放了下来,身子完完全全瘫倒在了软榻上。
我赞赏道:“你的礼是比我的标准。”
瘫着的顾清嘉理所当然道:“因为我是你的师兄呀,师弟。”
言罢,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比之他的说话声还要弱上几分,渐渐地,他的笑声没了,最后他合上了嘴,扬下了嘴角。
我静静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请求道:“若你死后遇见了川月先生,那便替我带一句话。”
闭上双眼的顾清嘉用他仅剩的一丝余力问道:“什么话?”
“带一句‘老师好’。”
第67章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在顾清嘉的遗体被抬走后,我杀人的罪名也落实了。
没有人会觉得杀死一个人非要先下毒再一掌震碎心脉是一件很不合情理的事。
当一个人的罪恶大的到足以掩盖一切后,所有的不合理便会成为合理。
如果杀人的是严闻舟,闲得无事的人定会连夜写出几页纸的文章,来分析这件事中的各处漏洞,最终再大力言陈严闻舟绝不会杀人的几十上百条理由。
但我不是严闻舟,而是司马惟。
总所周知,失忆前的我黑历史太多,在庆国的口碑向来是不大好的。虽说近几年我凭着较为出色的表现赚回了不少口碑,但终究还是没有成为庆国百姓眼中的正面人物。
我原本还有一个小小的心愿,盼望着在我死之前能将自己全然洗白。
这一下好了,我又给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一桶脏水,还是再也白不回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