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从19岁恨到了34岁
覃瑶两个字,像一根针,咻的一下从莫名的远方射来,精准无误地射进了我心脏的最中心。
“你胡说八道什么?”左霄启焦急的怒吼,他一把拉住轻舟的胳膊,用力朝着地上甩去,嘴里叫嚣着,“艹!去死。”
轻舟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她蹭的一下爬起来,嘴里愤怒地喊着,“小瑷,我没有胡说,那段录音你没有听完就晕倒了。”
我像个木偶一般征在原地,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
看着左霄启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倏地笑了,“老公,你打个女人算什么,有本事让她把话说完。”
“老婆。”左霄启满眼焦灼,“你不要听她乱说。”他的眼睛刀子般剜向轻舟,“从我带小瑷回家,你就一直满肚子坏水,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还想着破坏我们,再这样信不信我去你儿子的学校,找几个人弄他个折胳膊断腿的!”
好狠!我暗道。
“你!”轻舟气的脸色发青,胸腔剧烈起伏,“你敢!”
左霄启嘴角上扬着乖戾的弧度,笑的阴森,“我有什么不敢的,以前没有下手,是拿他当个孩子,一个私生子时不时在我眼前晃荡,还随时要分我的家产,我让他全须全尾的活着你就烧高香吧。”
轻舟满眼的怒气无处发泄,她紧咬着双唇,一脸的不甘。
我从来没有见过左霄启如此阴狠的一面,我的心忍不住颤抖,他是有多恨轻舟和左池。
“有多远滚多远,把老子惹毛了,我可什么都干的出来。”左霄启嫌弃地扫了轻舟一眼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推上车。
我木然地随着左霄启的力道上了车,看着他熟练的钻进驾驶室,车子行驶,我像一棵小草,一棵小树,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思想。
回到家里,左霄启抱着我上楼,我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意思,我所有的思绪都定格在左霄启那一脸阴狠甚至是狰狞的面目,认识左霄启这么久以来,我见过他的很多面,却从来不知道他隐藏在心里最深的,竟然足以威慑一个人的灵魂。
保姆抱着孩子随后走了进来,左霄启接过熟睡的左瑾晗放在我的身边,挥退了保姆,他拉过我的手,眼里滚动着复杂的情绪,“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左霄启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嘴角的弧度逐渐漾开,轻笑出声来,“想问就问,不想问我就自己交代,我知道覃瑶是你心里的一根刺,不把这根刺彻底拔出来,她就会时不时扎的你心疼,你心疼,我也心疼。”
我咬了下唇瓣,不语,我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又担心说出来的,会让我心痛。
左霄启含笑的眼睛瞅着我,“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像爸爸说的,有什么话我们敞开了说,说完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没有回答,只是缩回目光,我都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自然不会答应他的要求,可是刚才面对轻舟时,他带给我的震撼余韵犹在,我也不敢和他拧着来。
左霄启轻笑,“你不用怕我,我对谁狠,都不会对自己的老婆孩子狠。”
一句话戳进了我的心窝子,我不由睨了他一眼,“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左霄启薄唇微展,“你是我老婆,我们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你有几道肠子,我还不知道吗?”
我垂眸,视线落在他没有一丝褶皱的裤腿,这个家伙至于这么了解我吗。
左霄启手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望进他眸子里的笑意,我索性昂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他笑了笑,“看来你是不会问了,那我就老实交代了,爸爸逼着我交女朋友,是因为覃瑶答应了我要结婚,爸爸也同意了,但是第二日又反悔之后,我找不到她反悔的原因,心里也一直想着她,所以没有心思交女朋友,恰好我们认识了,你租我,我租你,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在一起了,爸爸之所以从来没有反对过我们,也同意我们结婚,是因为他知道我不是容易动感情的人,我之前的心在覃瑶身上,终于好不容易要结婚了,只要那个人不是覃瑶,他都会同意,就这么简单。”
我睁大眸子,不可置信的眼神瞅着他,许久才吐出两个字,“真的?”
左霄启语调轻松,“不然你以为有多复杂,你自己想一想,从我第一次带你回家,爸爸一句话没有问过你,却在我们走的时候,提醒我该结婚了。”
我仔细回忆着第一次见到左立强的情景,忽而说道,“我记得走的时候,爸爸说,你那边也该有个女主人了。”
左霄启嘴角的弧度上扬的愈发明媚,“女主人是什么,女主人不就是左太太吗?”
我嘴唇蠕动了一下,如此轻描淡写的解释,我不知道要不要相信,而且轻舟的话……
“不是我不相信你,先前你和我结婚是因为股份,现在又和覃瑶有关,我承认那个时候我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但是至少我没有这么明显的目的,我是喜欢你买给我的奥迪,钻戒,衣服,首饰,喜欢你长的帅,喜欢你有钱,可是我最爱的人是我自己,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不会亏待自己和你结婚,况且,在你面前,我从来没有掩饰过什么,你给我钱,你给我买东西,我高兴,就脸上表现了出来,我不像你,背后还有股份,还有覃瑶,又是利益,又是旧情人,我很难相信你。”我坦白道。
是的,那个时候,我的心里没有别人,没有杂念,一个长得帅有钱又对我好的男人,我为什么不嫁,如果我不喜欢他,我怎么会在订婚夜主动扑向他,可是那夜他本没有打算要我。
“你不要什么都听轻舟的,她和左池想要争家产,自然是见不得我们好,捕风捉影夸大其词,只要能破坏我们,她都会不遗余力。”左霄启的声音仍旧不疾不徐。
“可是。”我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眸光,“可是你为什么不让轻舟把话说完,为什么在她说到覃瑶的时候,你对她那么狠,我看你当时的样子,恨不能一把刀捅死她。”
左霄启剑眉咻地蹙起,眉宇间紧紧纠结,眸底一片清冷,甚至是恨意丛生,“我狠,因为我恨她。”
他恨她,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不说我也知道。
左霄启的眸子紧紧眯起,眼里的恨意肆意张扬地流溢,“你是我老婆,我也没有必要瞒着你,妈是因为跟踪爸爸和轻舟的时候,不小心出了车祸,当晚就去世了,那天是我19岁的生日,爸爸答应回家陪我过生日,刚进家门,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妈就跟着出去了,结果却……”
痛苦取代了恨意,他的眸光似是浸润在冰水里,任何人都无法救赎,“从那天开始,我就不理爸爸了,我恨他,恨的很明显,他自己也知道,他试着和我沟通,可是他没有资格,那时候我还小,什么也做不了,后来,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大着肚子的轻舟接了回来,后来生了左池,爸爸很喜欢左池,甚至说让我一定要好好的听他的话,不然,这个家里,他还有一个儿子,他不愁没有人继承他的事业。”
“轻舟对我和一喏都不好,我就提议和一喏搬出来住,爸爸同意了,没有一点挽留我们的意思,一喏比我小十岁,她小时候是爸妈忙,我带着她,我们搬出来后,更是我一个人照顾她。他们害死了我妈,害的一喏从小和我相依为命,没有爸妈的疼爱,这么多年,爸爸一直拿左池压着我,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开心地活着,却不得不隐忍着。”
说到这里,左霄启眉眼间一点点蔓延上危险气息,“我从19岁,恨到了34岁,如果可能,我恨不得将左池和轻舟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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