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他意志消沉的枯坐在书案后,他向朱棣请了病假。
吴瑾走进书房内,见到主子形容憔悴的模样,不禁摇头心痛。“殿下,您让奴才从王禄那下手去查的事有消息了。”他面色沉敛的禀告。
朱瞻基原本消沉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查到什么了?”他等太久了,总算有眉目了!
“原来赵王府的一名嬷嬷是王禄的姐姐,她也是赵王妃当年的陪嫁丫鬓,因为王禄自进宫后便和姐姐少有往来,所以没什么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吴瑾禀报。他虽然与王禄有私交,可这些事王禄从未对任何人提过,故他也不知。
“你大费周章查出王禄有个姐姐,这名嬷嬷有什么特别之处?”朱瞻基目光如炬的问,晓得贴身太监提起这事就绝对不会单纯。
“这名嬷嬷在赵王府负责照顾的人姓苏,唤苏丽,是两年前突然被皇上下令抄家城门的大学士苏逢的女儿。”
“苏逢的女儿怎会养在赵王府?”朱瞻基晓得苏逢这个人,此人学问鼎博,曾经也是他的老师之一,可后来传出他有私生女,皇爷爷不知何故大怒,之后就发生苏家惨事。
“那是因为赵王妃是苏丽母亲的姐姐,所以在苏丽认祖归宗之前,一直都住在赵王府,受赵王妃的照顾。”吴瑾解释。
“原来如此,但这又与我要你查的事何干?”朱瞻基拧眉问。
吴瑾神色严肃“苏丽今年十七岁,在当年那场灭门大祸中失踪,不久宫里就出现冒名顶替的初日”
朱瞻基心神一震,倏地睁大双眼。“你的意思是,初日就是苏丽?!”
吴瑾肃容点头,原以为查出真相后能帮助主子得到所爱,哪里想得到造化竟如此弄人。
“不可能,她说自己是郭爱,她姓郭,不姓苏,不是苏丽!”朱瞻基蓦地激动的拍桌驳道。
她不能是苏丽,虽然不知苏家因何被抄家灭族但皇爷爷要杀她却是不争的事实,甚至还颁下苏姓女子绝于宫的御令,不,她不能姓苏,更不能是苏丽!
“奴才为了确认初日究竟是不是苏丽,去查了在她入宫前的落脚处,她是在苏家出事后出现在应天府的,扮成男子住在镇准桥边,据租她房子的寡妇所言,那时她身边还跟看一个老妇人,两人对外皆以母子相称,很多左邻右舍都受过她的帮助,对她印象很深刻。
“后来她母亲生了病,她才找上江大夫求医,之后她母亲病死,她就在医馆里做了伙计,直到初日意外溺死,她才顶替了初日的身分,江大夫说她改扮男装又没有户籍身分是有苦衷的,她被仇家追杀,郭爱这个名字也是她告诉江大夫的,想来那个母亲应该就是那名嬷嬷。
“她入宫之后,王禄对她诸多关照,种种巧合都说明了初日就是苏丽,郭爱或许是她逃亡时的化名之一,殿下,奴才知晓您不能接受,但这就是事实,否则那个此刻人在浣衣局受罪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任自己沦落至此也不肯接受您?”
朱瞻基瞬间呆住。“不我管她姓郭还是姓苏,我都要她——”
“殿下,她的身分曝光不得,一旦让人得知,所有帮助过她的人都必遭受牵连,您若强要她,只是送她走上绝路,尤其一旦皇上知晓了,她铁活不过明天!”
知道贴身太监说的是事实,朱瞻基两眼发直,一脸震愕。“我我去求皇爷爷赦免苏家的罪,撤销宫中不能有苏姓女子的御旨,皇爷爷一向疼我,一定会答应我的请求的。”
吴瑾摇摇头“这回皇上绝不会答应您的。”
“为什么?”
“殿下可还记得李安公公?”吴瑾忽然提起这人。
“他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是皇爷爷过去极为倚重信任的人,不过早已请旨出宫养老去了不是吗?”
“李安公公五十末到,正是最受皇恩重任的时候,如何就告老还乡了,那仅是皇上对外的说词。”吴瑾露出了哀容。
“你是说李安死了?”朱瞻基大感意外。
“没错,苏家灭门后传出苏逢之女未死失踪,皇上震怒,隔日锦农卫去找李安公公,李安公公就“自尽身亡”了。”
“他是因为苏丽而死的?”朱瞻基惊愕不已。
吴瑾一脸沉重“殿下,苏家所犯的必是让皇上仇恨至极之事,否则不过是逃脱一女,皇上何须让亲信以死谢罪,还有这道禁苏姓女子入宫的御令,足可见皇上除“苏”的决心,您若真为苏丽去求情,只怕会更加触怒皇上,为苏丽带来更多的不幸。”吴瑾劝阻他。
朱瞻基闻言不禁颓然跌坐“难道就没有办法了?”查了这许久,查出的竟是这结果,若早知如此,他情愿什么都不知道,至少那样他还保有希望了妄想那人会回心转意来求他,可如今
他怒不可抑,恨恨地扫落桌案上所有的东西。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他求而不可得的东西!
他不甘心,不甘心!
吴瑾无奈地看着满地狼藉。当初日是太监时主子不可得,但成为苏丽后却更不可以接近,难怪主子会狂怒不已。唉!
这日,胡善祥的寝殿意外来了个不可能出现的人。
茶几上搁了两杯温茶,两人对必了气氛有些尴尬。
“姐姐这里倒雅致,燃的檀香味也宜人。”孙仲慧没说明来意,净先说些言不及义的话绕圈子,可她眼神明明写着有话要问。
胡善祥见她到来已是非常惊讶,再见她这奇怪的态度,不禁不安起来,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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