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檀香是母妃派人送来给我的,妹妹若喜欢,待会拿些回去,听说殿下对这味道也是喜爱的。”胡善祥和善的说。
孙仲慧一听,脸马上绷起。“母妃倒偏心,殿下喜爱的却只给你送来,没给我,这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想殿下来你这时多留些时候闻香,可我说胡姐姐,你该清楚,若照殿下的意思,这太孙妃的位置原本是要给我的。
“不过既然是皇上下的旨,我也无话可说就委屈照办了,以致后来的洞房夜我也一并让给姐姐先行,事后也没抱怨过什么,我已如此识大体、委曲求全,就不明白为什么母妃对我还是有成见,独独宠爱你。”本来欲言又止的人像是找到机会,大吐起苦水来。
胡善祥却对她的话感到诧异。“洞房夜?那夜殿下不是与你在一起的?”
“你胡说什么!明明就是你——难道不是吗?”孙仲慧观察胡善祥的表情,惊觉她不像在说谎。那夜他真没去找她?!
胡善祥摇头“没有,那夜我独坐喜床到天明。”她神色黯然的说。
“天啊,我也是,那洞房夜他去了哪?”孙仲慧吃惊的问。
洞房花烛夜哪个男人会放过,她们皆以为他在对方那里,当晚垂泪的垂泪,摔东西泄愤的摔东西,可原来他谁也没找,那是去哪了?
两人兀自不安的思索起来。
过了半晌,孙仲慧便又开口,不过语气竟是酸得不得了。“虽然那夜咱们都尝了苦头,谁也不好过,可如今姐姐却是苦尽笆来,殿下在你这,可住得习惯?”
“你以为殿下在我这?”胡善祥又是一惊。
“怎么,这你也要否认吗?他都一个月没上我那了,不来你这,能去哪?”她就是为这事才找上门的。
皇太孙宫目前就她们两个妃嫔,不是在自己那,当然就在胡善祥这了。
“可这一个月来,他连一步也未曾踏进我这啊!”胡善祥站起来说话了。事实上,自大婚后他便不曾来过,只是这话她不好对对方讲罢了。
“这一个月都没来过?”这会连孙仲慧也惊得起身。
他不来找她,她一开始以为他还在恼怒她初日的那件事,可后来得知那奴才被撵去浣衣局,才想自己失宠应该与那奴才无关,她再仔细一想,定是自己之前在东宫吵闹惹得太子妃不悦,让他失了颜面,这才故意一整个月避而不见,为了求和,她只得厚着脸皮自己过来,哪知道他竟也没在胡善祥这里!
“妹妹,其实咱们也别想太多,这皇太孙宫大,殿下若不想见咱们任何一个,自是有地方可去的。”胡善祥缓缓说。
“这教我如何不多想,他莫非另有女人了?”孙仲慧立刻醋劲大发。
“这”“哼,一定是,他定是藏着女人了,否则大婚至今,他既未碰过你,也没对我”孙仲慧突然住口了,因为她想说的是,朱瞻基至今也没碰过她,但这样丢脸的事怎好让胡善祥得知。
只是胡善祥已经听出端倪,心下暗惊。“妹妹是说殿下也没跟你”“你胡说什么,大婚后的几个月,他夜夜都是在我那过的,我们当然早就圆过房了,不然殿下哪会这么疼我、事事都依着我,不信你可以问问,这宫里谁没见过我们恩爱的样子。”
她急促的截断胡善祥的话,那欲盖弥彰的态度反而让胡善祥更起疑。
既然殿下不在这里,她再留下来也没意义。孙仲慧急急起身告辞,留下满腹疑问的胡善祥。
难道殿下也没碰过她?胡善祥内心惊愕不已。以他宠爱孙仲慧的程度,所有人都认为孙嫔很快就会怀上孩子的,却不料两人竟尚未圆房,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冰爱在浣衣局的日子过得很辛苦。
浣衣局里宫女负责洗衣,洗涤、熨烫、上浆等步骤都有专门负责的人,每个人只做一件事,太监就负责一些杂役。
她觉得这里就像监狱,一群犯了事的奴婢被关在一起,老鸟会欺负菜鸟,把自己的工作丢给新来的人,而管理他们的太监就是狱卒,大部分的狱卒都是拿横不讲理的。
她才刚到浣衣局便得罪了张嬷嬷,这张嬷嬷已经四十好几,要说身分也没多高贵,但因为她和负责管理浣衣局的刘公公是同乡,深受其照顾,因此她可说是浣衣局里的老大,一群人看着她的脸色行事。
爆里虽然禁止宫女和太监有私交,但对上了年纪的宫女你准就会放宽许多,毕竟皇上可不会看上一个人老珠黄的宫女,只是郭爱万万没想到自己都躲到这来了还会惹上感情债,俊俏的她才刚到这就被张嬷嬷看上,她推了几次她的邀约,不想就得罪了她。
于是,她一个太监竟也被分配到洗衣的工作,在这里每天就是不停的洗衣,一早起床就有一堆工作等着他们,待洗的衣物就跟小山一样,吃过粗糙又少得可怜的早饭后,就开始不停的洗衣。
甚至连那些欺善怕恶的宫女也把衣服丢给她,不但趁机讨好张嬷嬷减轻自己的工作量,可不管其他人丢多少衣服给她,她都默默承受,从不跟别人争吵,她的手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而红肿发疼,但她就像没知觉一样的继续洗着衣服,直到一天的工作结束。
她以为这样的状况会一直持续下去,谁知没几天张嬷嬷就被调出浣衣局,或许是因为这样,那些老宫女就没再把衣服丢给她,她也随即被调去做提水的工作。
不过无论是洗衣或提水对她来说都没差,她一样沉默不语的重复这些机械式的动作。
“你这贱奴,洗个衣服粗手粗脚,好好一件衣裳都被你洗破了,你找死是不是。”刘公公手里拿根藤条狠狠地往一名老宫女身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