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程避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度以为自己撞见了鬼。
其实要说起来,当真是难为晏欺麻木飘忽了一整段路,至今还以为自己是身在梦里。
后来的薛岚因,是这样解释的——
他说:“虽说前后笼统过去了十七年,师父当初施用遣魂咒的力量,并没有全然消散。加上从枕本身狂傲自负,杀我的时候留下了一整副遗骨,也就等于是给我一次伤势愈合的机会。”
“活剑族人的再生能力……当真就是如此强大么?”那时程避满脸不可置信地盯视着他,继而一遍一遍追着问道,“就算身首异处,血液流干,浑身千疮百孔,也没有办法将他们……不对,将你们……杀死吗?”
“身首异处当然会死……但只要尸骨完整,不存任何缺失的话,血肉便极有可能随之再生。不过,我之所以能在活血灼烧中侥幸存活下来,完全是靠着遣魂咒临时发挥的效用。”
薛岚因将目光偏转,继而深深望入晏欺的眼睛:“人魂不散,遗骨残存……师父当初舍命练就的禁术,足足逆改了我两次命劫。”
易上闲闻言至此,却是拂袖一挥,冷声嘲道:“你误打误撞捡回一条性命,也是纯属侥幸罢了!遣魂咒救你一次,两次,你莫不是还指望往后还能救你无数次?”
“我知道是侥幸,往后也不会再有第三次。”薛岚因沉声道,“……而且,从枕已经死了,尸骨无存。”
听到这里,在旁静默已久的云盼与云翘二人,终忍不住发出唏嘘而又感叹的声音。
“当……当真死了?”云盼讷讷问道,“这……不久前,白乌族还派出大批人手,说要追踪他的去向呢……”
云翘也难免神情复杂地道:“说到底……那人也是和遮欢姐姐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怎的说死就这么死了?”
“真死了。”薛岚因道,“一把火烧得灰都不剩。”
眼看这俩白乌族人还要追着问长问短,易上闲忽然一个回身,尤是肃然道:“……那劫龙印呢?”
薛岚因顿了一顿,很快轻描淡写地道:“烧了。”
话音方落,屋中所有人俱是陷入一片寂静无言。但见易上闲定身在原地愣了片刻有余,复又一次加大音量重复问道:“你……你说什么?”
薛岚因道:“烧了。”
“什么?!”
这一次,就连云盼云翘也一并站直起身,简直难以置信地道:“你……你把劫龙印烧了!!”
薛岚因不以为然道:“区区一张人皮而已,拿在手上不见得有多踏实,二位姑娘又何苦这般执着?”
“劫龙印……乃是我们白乌族百年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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