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奴才,不许发声哭丧。
这是顾震在清醒的时候,吩咐刘徽,所做下的安排。所谓军令如山,这是顾震活在这世上最后一道军令。
“爹?”顾芸儿泣不成声。
从她进来的那一刻起,沈东湛和苏幕就刻意退到了一旁,尽量无视,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可顾芸儿早就知道沈东湛来了,进了门就把视线落在了沈东湛身上。
伤心是真的,毕竟死了爹,诚然是丢了依靠。
可掩不住心里的东西,也是真的。
顾芸儿身上余毒未清,身子着实是虚弱,不过是跪了一下就有些撑不住了,顾西辞也不愿见她这副嘴脸,当下让人搀她下去休息。
其实,顾芸儿心里很清楚,有父亲在,他们可以在南都横着走。
如今爹已经没了,若不趁着这个时候为自己找个退路,来日若是顾西辞掌家,自己怕是连汤都喝不上。
这么一想,她便愈发着急了。
人都是自私的,这个时候心里想的自然是自己。
父亲已经没了,她必须振作起来为自己找退路,而这退路……很显然,沈东湛是极好的退路,既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身受皇恩,又是齐侯府世子,尽享荣华富贵。
沈东湛和苏幕也没走远,就在偏厅里坐着,如今顾震已死,他们得跟顾西辞商议一番,到时候回了殷都该如何应付皇帝和栾胜?
南都之事,传回殷都需要时日,所以栾胜给的鹰隼就起了作用。
苏幕得尽快把消息传回去,若是栾胜的探子抢先一步,栾胜就会起疑,到时候苏幕的日子不会好过……
说不定,栾胜又会责罚她。
谁知二人一口水还没下喉,这顾芸儿就来了。
年修与周南面面相觑,周南扯了扯唇角,年修微挑了眼角眉梢。
得,麻烦来了!
沈东湛没吭声,沉着脸呷着杯中水。
苏幕把玩着杯盖,可能最近有点上火,牙根……有点痒痒。
“沈大哥!”顾芸儿身在病重,面色苍白,发髻略显松乱,乍一眼倒有几番别样风情,尤其是她这美眸含泪的神情,以及摇摇欲坠……可劲朝着沈东湛身边靠的姿势,连周南都有些瞧不过去了。
在顾芸儿贴上来的瞬间,周南冷不丁一记扭臀。
顾芸儿毫无防备,顿时被周南给撞了出去,刹那间扑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哎呦……”
“呀呀呀,大小姐。”周南掩着笑,忙不迭去搀摔得七荤八素的顾芸儿,“哎呦呦,摔着了吗?摔着了没?顾大小姐,您这身子都还没好全,怎么就跑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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