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景元年,大都督府以非正式的方式解除了崇祯二十三年的禁战令。之所以采用非正式方式,是因为大都督府的都督们也都发现禁战令没有任何实际效果。将领们还是会抽机会打仗,而且皇帝、太上皇帝对此也抱着打赢了就是合理冲突,打输了就是擅开边衅的态度。
现在的武将又不是之前的旧镇,手底下一帮参谋、训导等着升官,哪里肯让主官打风险较大的仗?
即便明知道这点,大都督府也没办法禁止。如果明令不许追击超过何地,这无疑是给敌人送去一张护身符,明军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士气终究会被一次次的吊打打光。
不过还好,现在这个紧箍咒总算是扯掉了。
随着河套地区开始播种,蒙古人也开始看着自己的良马再次雄壮起来。骑兵第一军单独设立了一个独立游骑兵营,以蒙古人的方式在草原上游荡清剿。作为游骑兵设立计划的参与者,朱勇已经驰骋在关内的平坦大道上,前往北京面见隆景帝朱慈烺。
朱慈烺将北伐大方略推上了轨道,以战争手段令经济重心朝北方倾斜,的确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南北差异。河套地区新占领的数百万亩的灌溉良田,也让山陕边民找到了生存机会,纷纷涌了过去。
有些家当的农民可以廉价买田,破落户也能轻松找到工作,成为佃农。
一切都只要户口就行了。
考虑到长期占据澳洲,从国内移民也是必然之事,如此一来大明的人口还是太少。而且还是老路数,基本都被消耗在了土地上。好在目今大明的工业化进程还处于萌芽状态,游离出来的自由民已经足够工业发展所用,所以土地和机器的矛盾并不大。
而且等到越来越多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发展起来之后,大明已经有了一批成熟的技术工人,这就是提前建立技工学校的优势。
全社会对人口的需求量还会进一步上升,所以发展基础医疗,确保人口自然增长率,也是新纪元的重头戏。
皇后段氏也在隆景元年正月顺利产下了第二个皇子,朱慈烺为之取名朱和圻(音:奇)。为段氏接生的医护人员都是上回的原班人马,当初打下手端盆子的小护士早已经成了独挡一面的护士长,但入得宫中,仍旧还是做之前的老活计。
段氏这回已经没有上回那般紧张、畏惧之情,甚至在生产时还有暇胡思乱想:皇帝夫君是在产房外等着呢?还是在书房里办公?
朱慈烺当时带着皇长子在产房外,解释小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因为生在隆景元年元月,所以皇后为次子朱和圻准备的乳名是“元元”,但皇帝陛下第一次见到这个尖尖脑袋,皮肤皱巴巴、红彤彤的皇子之后,乾纲独断地叫他“阿丑”。这一刻,皇后真是恨不得皇帝去外地出差、巡视,甚至打仗。
——每个新生儿不都如此么?过几天就会长好了呀!
段氏心中很不情愿叫儿子阿丑。
——小婴儿还真是丑萌丑萌的。
朱慈烺抱着儿子,嘴角微微上扬。皇太子朱和圭拽着父皇地衣袂,仰着头急促叫道:“爹爹,爹爹,让我抱抱弟弟。”然后他就被人抱走了。
永王朱慈炤赶回京师的时候,他的小侄子已经快四个月了,长得白白胖胖,只有“萌”,不见一丝“丑”状。
“军中果然是个磨练人的地方。”周后看到小儿子皮肤泛黑,脸上棱角分明,结实的肌肉撑得衣服饱满挺括,心中固然有些心疼,却由衷为他高兴。
朱慈炤固然是田妃所出,但因为田妃去世也早,而且周后的确视同己出,所以对这位母后的敬爱也是十足。
“母后,儿臣想封在蒙古,可否跟皇兄说说?”朱慈炤看似个合格的军人,却不介意在母亲面前撒娇卖乖,就如幼童一般。
父母看孩子本就是永远长不大,被儿子这么恳求,周后也有些不忍心幼子远赴重洋。她道:“这事是你父皇和皇兄定下的国是,母后如何能够置言?”
“母后,我晕船啊。”朱慈炤整张脸揉成了一团,目光中流露出强烈的企盼。
周后面露不忍:“那……我儿只能从广州登船了……”
周后固然疼爱儿子,但是不干涉国事的原则十分坚定。当年丈夫执国的时候她都没有对国家事说过一句,何况现在是大儿子在当皇帝?这也是一代贤后该有的风范。
朱慈炤在太上皇后那边说不通,只好再转过头求皇帝兄长。他刚被领进皇帝陛下的书房,就见兄长坐在书案后,目光温柔地看着大儿子摇动着小儿子的摇床。
“陛下……”朱慈炤躬身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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