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朱慈烺抬头望向弟弟,笑道:“倒是精壮许多。在蒙古跟人厮杀了么?”
朱慈炤脸上一红,道:“臣弟是作战参谋,没有上过阵。”
“坐吧。”朱慈烺示意永王坐下,又叫陆素瑶端了茶来,道:“见过父皇母后了吗?”
“见了,之前陛下在接见阁辅,臣弟就先去了母后那边。”朱慈炤道:“父皇去南海子了。”
“是,去看为南幸选出来的挽马了。”朱慈烺就是用精选高头大马的借口将太上皇帝南幸推迟的。
“皇兄啊……”朱慈炤终于绷不住了,叫苦道,“兄弟我有晕船病,恐怕无法活着到封国了啊!”
“你晕船?”朱慈烺有些意外。当初国变的时候大家都是坐船去的山东,论说起来辽海这片的风浪也不小,却没听说家中有人晕船。不过也有可能因为时日短,自己当时注意力都在山东军政事上,很可能忽略了。
“是!”朱慈炤道:“晕得厉害极了!”
朱慈烺盯着弟弟,试探道:“说不定已经好了呢?”
“决然没有。”永王说得斩钉截铁。
朱慈烺这下明白了,点了点头道:“你是不想去澳洲吧?”
“皇兄,”朱慈炤眉眼挤在了一起,“就把我封在狼居胥山吧!臣弟保证为大明守好边疆。”
朱慈烺起身招呼朱慈炤跟他走。两人一同去了偏殿,朱慈烺展开一副巨大的万国疆域图,道:“狼居胥山在这里。”他点了点地图:“但是我大明的边疆将在更北面,直到地球的极点。你若要守边疆,更该去澳洲,因为澳洲再往南只有一个永远被冰雪覆盖的无人冻土。”
朱慈炤吞了口口水:“皇兄,那等臣弟打完了蒙古再就国吧……陛下您看,北面还有这么多仗要打,正是用人之际。”
“北面用五十万兵,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朱慈烺道:“倒是澳洲那边,缺兵少将,你过去之后便可独当一面,不好么?”
“那边又不打仗……”朱慈炤嘟囔着。
“怎么不打?澳洲三省也是有土人的,现在我军在那边已经跟他们打上了。”朱慈烺叹道:“我担心朝廷鞭长莫及,万一再有辽镇之事如何是好?非得有个藩王镇守我才放心。”
朱慈炤仍旧苦着脸:“皇兄……陛下……定王不行么?他比我年长……”
“他去朝鲜。”朱慈烺叹了口气道:“最终还是让他得逞了,做个庸庸碌碌的太平王侯吧。”
朱慈炤也叹了口气。
“以现在的人力、工力,澳洲实在是超出了朝廷能够控制的范围。如若不管,这片飞地终究不为大明所有。”朱慈烺握住朱慈炤的手道:“打虎亲兄弟,除了你,为兄还能依靠谁呢?”
朱慈炤心中感动,终于道:“臣弟勉力为之。”
朱慈烺这才露出笑容,道:“你在京中先陪陪父母,然后办理退役吧。先以总督官职赴任,然后选一万亩澳洲最为富庶的土地作为你的封国。”
“臣弟倒是不在乎封土,”朱慈炤道,“皇兄,能调用一些我在讲武堂的要好同学一同去么?”
“当然可以!必然要有同心协力者方能成事啊。”朱慈烺笑道:“你大可多招一些,我给你三千精兵,五千支火铳,八百户农家。铁厂、矿厂也已经在动员了,紧跟在你的船队之后就过去。”
朱慈炤闻言,心中更加忐忑,道:“皇兄,总督是要统管军民的吧?可我对民政一无所知啊。”
“吏部会委任官吏的,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你只要盯着他们别偷懒就行了。”朱慈烺道。
“至于澳洲三省的主要任务,其实也很简单,先是保证粮食的自给自足,其次就是大量挖掘优质富铁矿,建立铁厂,将成型的铁板、铁锭运回大明就行了。
“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报给我知道就是了。无论是兵马还是军械,要多少有多少大,不用客气。”
朱慈炤松了口气道:“如此说来倒也不甚太难。”
朱慈烺笑道:“原本就不难,你去了就知道了。”
朱慈炤看着皇兄鼓励的目光,想到自己一旦就国再没有回京的希望,又面露不舍。朱慈烺知道这是大明控制藩王的传统,却并不是祖制法典里的明文,看着弟弟依依不舍的目光,低声道:“总督是要回京叙职的。说不定我还亲自去澳洲看你呢。”
朱慈炤双眸中爆发出惊喜地光芒。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