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会坐在那里看剧本,累了的时候就欣赏外面的景色。
这个小区景色不错,从那里望下去正好能看到蜿蜒流过的小河和河边的空中花园,也不知道地上那座建筑是什么,他猜想应该是个娱乐场所吧!虽然离的很近,但他从来没有去过。
空中花园很美,中间还有一座小亭子,早上起得早时就能看到小亭子周围的空地上有老人在散步、打拳、练剑等。
睡意渐渐袭来,他眼前那淡淡的月光也模糊起来,似乎一个眨眼的功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说话声。
没有星月的晚上,我就要开一盏很小的灯,就放在床尾,不需要调多亮,只要一点点光就行了。
直到现在我都不习惯独自一个人居住,我喜欢常年泡在剧组,或者跟家人朋友住在一起。可虽然身边经常有人陪伴,但终究免不了落单。
有一次我出席一个活动,很晚的时候才回来。睡下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那动静很大,我还以为地震了。
那是大半夜,我一个人住着,惊醒后吓得动都不感动。我原本以为是哪个人喝醉酒走错门了,过一会儿应该就会走。
但是他喊的是我的名字,说让我开门,他知道我在里面。说今天晚上看到我在台上还给我拍了照,他说让我开门给他签个名……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猛地响起,他蓦地惊醒过来,身畔空无一人,也没有听到敲门声,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那女子娓娓动听的声音仿佛还没消失,如果他不醒过来,真的会以为她在旁边躺着跟他说话。
他爬起身来,从边上摸出纸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又缓缓躺了回去。
闭上眼睛时,眼前先是一片黑暗,慢慢的就浮现出室内情景。
他仿佛又看到了落地窗前的月光,月光下的地毯上好像坐着一个人。
我一向以为自己鬼神无忌,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那次却被一个陌生人吓破了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害怕黑夜。因为黑暗的角落里隐藏着谁也看不清的恐惧和危险。
“言晏……”他不由得脱口喊出了那个名字,再次惊醒过来。
脑中的幻象早已消失,唯独那熟悉之极的声音还在耳畔萦绕。
靳安心底忽然有些发毛,蓦然间想起了年前拍摄的那部《消失的光明》,陈光明死后被毁尸灭迹,所有参与的人供词都不一样,直到结尾警方也没能找到完整的尸体,一切始终是个迷。
刚杀青那段时间整个人都特别压抑和痛苦,所以接下来那部警匪片里,他死活都不愿演那个更出彩的卧底,而是演了光明磊落、嫉恶如仇的警察。这一番淋漓尽致的宣泄,总算慢慢恢复了过来。
他坐起身来,房中依旧灰蒙蒙的一片,看来刚才那声呼唤只是梦中叫出来的,否则这会儿灯已经开了。
打开床头的小壁灯时,心头郁积的黑暗终于散了。
他摸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时间为凌晨两点二十分。
此时的惠灵顿,天已经蒙蒙亮了。
博尔科特街最东边的院子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吱呀’一声,低矮的白色雕花院门被人拉开了,一个身材苗条四肢修长的女性身形出现在薄薄的晨雾里。
‘嗖’的一声,还没见车子出来,就见一只小狗飞奔了过来,在外面路上转了一圈,又跑回来在那女子脚下绕来绕去。
‘滴滴’两声喇叭过后,一辆银灰色小轿车便缓缓驶了出来。
车子拐上前门外的大路时停了下来,一个留着齐肩发的女子探出了脑袋,笑盈盈道:“走了,亲爱的,拜拜!”
门口的女子也微微笑着,挥手道:“芬妮再见,路上小心啊!”
“放心吧,这点路我闭着眼睛都过去了。明明,不准乱跑哦!”那女子指了指那边的小狗,倏的一下子缩回了脑袋,摇下车窗一踩油门便开走了。
门口的年轻女子拨了拨额前略显凌乱的短发,正准备关门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好像是消息提示音。
她略微沉吟,终是没有理会,关上门穿过院子往回走去。
“芬妮这么早就走了?还没吃早餐呢?我做的是三人份……”一个身形略胖年约四旬的中年女人披着厚厚的长围巾,正从台阶下走过来。
‘汪汪汪’,脚边的小狗叫了几声,一路小跑着上了台阶,站在门口望着院子。
“说是公司承包了有新项目,所以要提前过去赶工。正好今天是周末,雅娜会过来上课,给她留着吧!”面色沉郁身形纤瘦的女子边说边踩着草坪中的鹅卵石小路走了回来。
“你的手机在响……”
“我知道,应该是推销的广告信息,不用理会的。”
“可是……每天都有推销商给你发信息吗?”
“你不管去哪里,只要全款买房买车,都会被盯上的,很正常。”
“唔,那还是挺长情的。”中年女人一边嘀咕着,一边转身往回走,小狗也跟着她进去了。
这是一座优雅的老式居所,紧挨着一条灌木小径。
前院是绿茵茵的草坪,大门两侧一边是小花园一边是车棚,与车棚相对的是厨房的窗户。
进门后是宽敞温馨的客厅,客厅里有老式电视机、cd机,还有大量古旧的书籍。
客厅两边各有两间卧室,最里边是一间独立的工作室。
后院有一片小菜园,种着一些蔬菜。
这条路上也不知道谁家先起的头,反正每家后院都赶潮流似的种着蔬菜。
有的嫌地方狭小,特意搭建了木架子,盆盆罐罐之类的都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