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几名宫里来的传旨之人离开后不久,依然盯着镇抚司这边动静的东厂番子们就听到了里面生起了一片哗然声,随后又是几声激荡人心的低喝,就如盘踞于洞穴之中的猛兽即将出洞狩猎时一样的动静。
这种感觉让白充以下的一干人等都不觉心生不安,有人甚至都生出了退却之心来:“百户,咱们是不是先回去禀报一下?”
白充心里也有些忐忑,可就这么窝囊地回去只怕会惹来东厂其他人的耻笑,便强自镇定道:“怕什么?看你们被那宫里来的人给吓的,就现在这情况,咱们还会被这么点事情给吓到吗?放心,他们耍不出什么花样来,指不定是督公在宫里对锦衣卫下了手,才派了人来传旨的。”
“是吗?”手下那些人都有些没底气地问了一句,看向对面胡同处的目光却比之前要瑟缩了几分,还真有点像被野兽吓得不轻的小动物的模样了。
“废什么话!就算现在他们真有了什么底气,难道还敢出来不成?”白充没好气地瞪了这些没胆的下属一眼,又似是鼓励地道:“而且周围还有不少其他衙门的人看着呢,咱们更不能给东厂丢脸了……”话音刚落,他的神色就是一僵,而身边众人也猛地一个哆嗦,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前方那条通往镇抚司的胡同。
这时,之前紧闭的镇抚司大门已突然洞开,无数身着红色公服,手持长刀的锦衣卫鱼贯而出,迈着坚定的步伐,带着冷酷而狰狞的面目朝着东厂这些人不紧不慢地逼了过来。
“他们竟真的出来了?”见此情况,就是白充也明显有些傻眼了,在愣了好一会儿,直到都能瞧清楚对面杀过来的锦衣卫容貌时,他受惊似地大喊一声:“大家赶紧准备……”
其实不用他叫嚷,那些东厂番子已很是统一地做出了准备,只是他们并不是准备和逼过来的锦衣卫放手一战,而是准备逃命了。废话,双方之前交手几次东厂在人数占优的情况下都吃了亏,更别提这回是以寡对众了。
带着手下兄弟迎出来的余瑶一见到这些东厂番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即就把手中刀朝着前方一指:“给我上!杀散了他们,除了不要弄死他们,其他随便!”之前好不容易锦衣卫翻过身来,可这段时间却又被东厂压在下面,这感觉可比之前还糟。现在终于有了报复发泄的机会,谁都不会放过的。
“杀——!”人同此心,在听到余瑶的命令后,这几十名锦衣卫二话不说,低喝一声,便拔腿扬刀,朝着前方的目标冲了上去。
见对方果然冲杀过来,这里的东厂番子最后一点胆气也丧失了,当即惊叫一声,转身就往后跑。而白充这个首领也只是微作犹豫,便撒腿往后就跑。他们很有自知之明,即便之后有其他衙门的人出来相助,自己迎面和这些凶狠的锦衣卫撞上势必要吃大亏。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跑了吧。
当余瑶带人杀出,惊跑了白充等人之后,夏凯和蔡鹰扬也带着更多的锦衣卫迅速奔了出来,并追着那些东厂之人的背影朝着东厂方向杀了过去。随后不久,又是几支锦衣卫大张旗鼓地赶了出来,却并没有继续追下去,而是转头去了别处。
待他们纷纷离开之后,藏身在这儿附近的几大衙门的眼线才纷纷现身,有些莫名其妙地盯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陷入了猜测:“这锦衣卫是搞什么名堂?难道他们是真要和东厂彻底开战了?”
“这可要出大事了,我们赶紧回各自衙门,看上面是个什么吩咐吧!”这些人一合计,当即也匆匆离开了此地,找各自的上司禀报此地变数去了。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又有一支百来人的队伍自镇抚司里走了出来,当先一名骑在马上,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赫然正是锦衣卫镇抚杨震。在轻蔑地瞥了一眼那些赶回衙门报信的眼线背影一眼,杨震把腰一挺,手中马鞭朝前一指便下令道:“走,咱们这就去见识见识冯公公的府邸到底是有多气派!”话音一落,他已把脚往里一收,策动着胯下骏马快速地跑动起来。
“是!”身后百多名锦衣卫兴奋地答应一声,旋即便也纷纷策马,在他的带领下快速地在宽阔的京城街道上奔驰了起来。
自陆炳死后就没怎么在京城出现,连寻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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