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寻常百姓都已渐渐遗忘了的缇骑风采再次展现在了京城!
冯保在京城有着诸多的宅子,其中最重要的一处宅邸,则位于西城。它占地足有近二十亩,周围几乎都没有其他非冯家的产业。光是冯保这宅子的正门,就足有数十丈宽阔,而它的围墙更是高达五丈,看着都比寻常某个县城的城门要气派了。
可即便如此,冯府门前经常还是挤得连车马都难以停下,那都是想要投身到冯公公手下当差,从而好更有机会得到升迁。
为此,冯家的门子和管家可是最吃香的人了。那些想要进冯府的人,都得拿钱来喂饱了他们,现在来说,五十两银子,才够叫管家进里面为人通禀一声的,一百两银子,才能进得冯家大门,在门房里喝杯清水歇歇脚。
可即便如此,在京想要找个出头机会的官员们还是削尖了脑袋想来钻冯家的大门,就是在外面欠下高额债务,也要进这个门。
今日冯府门前也是一样的情形,无数的车马停在府门两侧,无数的官员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不断朝着那连出身都没有的冯家下人打躬作揖,只求能让自己进去,和冯公公的亲信林天行先生,或是冯公公的本家侄子冯邦宁、冯邦安见个面。
而冯府的管事则装模作样地表现得很是为难,同时收受着大量的贿银。而就在这丑态百出的一幕不断上演时,打破这一常规的人也终于到了。“都他娘给我让开了!”伴随着几声粗鲁的叱喝,十多名骑士挥舞着马鞭,就跟驱赶牛羊一样地将堵在通往冯家大门处的官员们都给打散了。
而还没等这些人作出反应呢,又有数以百计的骑士奔了过来,同时还唰地一下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口中大喝道:“锦衣卫办差,闲杂人等全给我站到一边去,不得擅自走动,不得离开!”
这些威风凛凛,突然杀来的锦衣卫顿时就吓住了冯府跟前的所有人,他们看着那些亮晃晃的钢刀,即便心里有所不满,这时候也不敢上前理论,只能很识趣地退到一边。而他们的那些仆从下人,也赶忙将车马往边上挪动,让锦衣卫的大爷们能顺利地通过这儿,直达冯府门前。
宋广身在队伍里,看到这一场面,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以前,他就是做梦也不敢想自己会来到冯保府邸前,还是以如此放肆的方式。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已成了现实。所以在笑过之后,他便把手一挥,高声下令道:“将这儿给我看住了,不得让任何一人进出。还有,再派人去这宅子周围盯着,后门、边门什么的都看紧了,若有一人逃脱,咱们谁都承担不起这责任。”
“是!”跟随在他身后的锦衣卫们赶紧答应一声,随后分散开来,看住了冯家的各个门户。
之前,不少锦衣卫的兄弟还对杨震派出三百人来围住冯家有些奇怪,觉着人太多了,或许是让大家到时候进去查抄的。可现在他们才知道,自己这点人手都不够围住这么大一坐宅邸的,只能勉强控制住各要紧地方,以防人走脱。
也是直到锦衣卫们依令散开,围上了冯府外面,冯家这儿才终于从一开始的震惊里回过神来。管家冯双忠带了人满脸阴沉地走了上来,冲着锦衣卫就喊了起来:“你们是哪儿的东西,竟敢到我冯府闹事?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宋广冷笑一声,驱马上前,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个看着颇有些喜态的管事:“我们乃是锦衣卫的,现在奉旨意前来封锁这儿,待我家镇抚前来查抄冯家,你赶紧回去告诉里面的人,叫他们早做准备吧。”
“啊?你说什么?”冯双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下意识地再问了一声。
但宋广压根就没再和他说话的意思,只把手一挥,就命人径自往冯家里面传信去了。
而这一消息却很快就被周围那些想巴结冯保的人所知,这下所有人都傻了眼了。他们虽然看出这些锦衣卫来者不善,却也没料到他们竟是来抄家的,顿时一个个都生出了退意。只可惜,此刻他们身边已站了不少抽刀在手的锦衣卫,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而当这一消息传递到里面,惊动到冯保那几个亲信后,更是炸了锅。性子比较冲动的冯邦宁当即就带了人,怒气冲冲地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