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也直到这个时候,第一个杀手才在一声痛苦的惨叫声里砰然倒地。
自那两名杀手偷入屋内到他们出手,只在转瞬之间,但双方的角色却已发生了彻底的调转,鱼肉成了刀俎。这一变化,让剩下的那名杀手不觉有些恍惚,甚至连自己的处境都有些顾不上了,只是怔怔地盯着胡戈,半晌不知道该有什么表现才好。
“你们是什么人?”但胡戈可不会忘了眼下的处境,把刀往对方的咽喉处一压,使其沁出一丝血来后,才寒声问道。
为了拿下此人,他可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其实在这几人偷摸进院子时,虽然有雷声掩盖,却还是被机警的他察觉到了行踪。但他并不急着点破,而索性来了个请君入瓮。假意全无防范,甚至还背转了身去,正是为了诱他们进来,再施以突袭。结果,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两名杀手一被杀,一被擒。
也只有他这样无论武艺还是计算都极其精到之人,才敢冒这样的风险。不然但凡中间出一点差错,结果就会不同了,他不但拿不到人,自身都很可能为敌所伤。
被刀这么一割,杀手终于从震惊里回过神来,只冲胡戈诡异地一笑,脖子就朝着刀锋处一迎。这一下,胡戈压根就没想到,想要避让却晚了一步,只见嗤啦一下,杀手的咽喉便被彻底割开,随即一声闷哼,人便倒在了地上。鲜血随之迅速泊泊流出,人已没了声息。胡戈颇感意外地怔了一下,但随即就工夫细想对方如此的决绝行为到底是为什么了。 因为他想到了一点,自己这儿既然遇到了行刺,那旁边几个屋子里的兄弟情况不也一样么?那些兄弟可没他这么一身功夫,也没他细心。
想到这儿,他没有再作停顿,立刻就从大开的窗户里窜了出去,直朝另一边的院子奔去。
可就在他奔到院门前时,旁边院落里便传出了一声沉闷的惨叫,那是有人被捂住了嘴后才会发出的叫声。这让胡戈心里更是发急,脚步更快地朝着那边的院子跑去。
不过,在他翻过半人多高的院墙,进入其中,看到里面的情形后,悬着的心却又回到了原地。这儿的情况,和他所想的大相径庭,虽然有人死了,但死的却是一身夜行衣的杀手。不过他依然有些诧异地盯在了一人身上:“你不是跟大人一起出城了么?怎么还在这儿?鹰扬。”
在他面前,一手捏碎了杀手喉结,使之只能发出半声惨叫的蔡鹰扬嘿嘿一笑:“是二哥带了我回来的,他说不放心这儿。”
“我倒不是不放心你,是不放心其他那几个兄弟。”蔡鹰扬话音未落,院门也被人从外边推开,杨震施施然地拖了一个昏厥的杀手走了进来。
“大人……”胡戈,以及这院子里的其他几个兄弟一见了他,赶紧拱手行礼。同时,一个疑问也从他们的心中升起,自家大人怎么会知道这儿有变,居然及时赶来了?
就在半日之前,杨震觉察到身后有人跟踪,便借口方便摸了过去。那些跟踪者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只一个照面就尽数被他击倒。而后,这些人面对的就是最精于拷问的锦衣卫的手段了。
没花多少时间,这些人便交代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其他一些他们所知道的内情。在得知他们竟是白莲教徒,且他们的首领许崇山已知道自己留了兄弟在城里之后,杨震当即就带了蔡鹰扬返回平乐。
果然,一回到客栈,他就瞧见了这些偷偷摸摸的杀手。于是便和蔡鹰扬两个分开了跟在他们身后,在他们还未对锦衣卫兄弟下手之前,就给他们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唯有胡戈这儿,因为相信他的能力,杨震两个才既没有赶去相助,又没有早早示警。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判断还是很准确的,胡戈确实也不需要他们的帮助。
在听了这番解释后,胡戈等几人都面露凝重之色:“大人,照这么说的话,这儿确实已被白莲教的逆贼给控制了?还有,我们所得到的有关西南将有大乱的消息也是确有其事了?”
杨震也正色地一点头:“恐怕就是如此了。而且那位曲知府,也应该是知情者,甚至是合谋者。这一下,西南这儿的情况可就很复杂了。”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眼里却无半点畏惧,反而显得有些兴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