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蹬,便高高跃起,随后,又在胡戈的肩头一踩,本来有所下降的身体便二次腾空,唰地一下就蹿到了三丈多高的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边,手一伸,便勾住了树枝,使身体稳了下来。
虽然他动作够快,又借了雷声掩护,但这一下的动静毕竟不小,一下就惊动了离此不远躲在树叶间的那名暗哨。那人眼中精光一闪,反手便已抽出了背后的那把钢刀。
可这一下,却正好暴露了他的位置。在黑暗中,钢刀的反光就如星辰般扎眼,让已然稳住身形的杨震一眼就瞧见了他。没有半分犹豫,杨震攀住树枝的手再次发力,使身体如箭般朝着那暗哨飞扑过去。
眨眼间,两人就砰地撞在一起,随即一声闷哼,那暗哨已被杨震一刀刺入了心脏,脚下一软,便往下方落去。
不过,他只往下一堕,便已被眼疾手快的杨震一把扯住了衣襟,再用力一拉,往下落去的身子重新回到了树上,并被他摆回到了原来所蹲伏的地方。已然没有力量的尸体靠着后面一根枝桠的支撑,倒也能安然靠在树上,不至掉下去。
直到确保不会有变后,杨震反身顺着树干迅速地滑落回了地面,然后冲胡戈一点头,又把手一点前方那一处处房屋,以手在咽喉下一比,作了个杀的手势。
胡戈了解地一点头,手中刀一挽,就已先他一步朝着前方一处小庭院掩了过去。而杨震,也随后朝着另一边的屋子而去。
片刻之后,这两处的屋子里就不时响起了几声挣扎和闷哼……
不对!
已回到床上准备睡一会儿的洪烈再次从床上翻身坐起,神色里带着浓浓的不安。多年来刀头舔血的生涯让他在危机来临前总有一种预感。而今夜,这种预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强烈到即便他想睡下都很难做到,心脏更是不断地砰砰急跳。
哪怕他觉着这儿再安全,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再大意了,只得重新起来,在穿好衣裳后,又从枕头下拿起了自己的兵器,一对双刀,随即走到门前,打算出去转转,也好使自己安心。
可就在他拉开门闩,打开房门想要出去的时候,一条人影也正好轻灵地蹿到了他的门前。两人谁都没有想到会有人出现在自己跟前,都是一愣,但随即,就又都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向边上一闪,同时手中掣出了兵器,就朝着对方的身上招呼过去。
这个出现在洪烈跟前的,正是刚从旁边得手过来的胡戈,他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来这么一手,所以显得有些慌乱。好在他一身武艺已然不俗,即便事起仓促,依然能迅速出刀,但猛地,他就发现情况不妙,对方使的是双刀,一刀攻一刀守,自己若是一味攻击,只怕要糟,赶紧把递出去的刀往回一收,险险地架住了直夺自己胸口的一刀。
见对方反应如此之快,洪烈心下更是一紧,当即全力施为,将两把刀舞得犹如翻飞的翅膀般,招招冲着胡戈的要害处砍劈过来。
因为一招失算落了下风,胡戈只能被动防御,不断拿手中刀招架,同时身体不住往后退去,以期能拉开双方距离,再仗着自己的刀更长些,可以转守为攻。
但对方显然也是个中好手,早看出了这一点,在此情况下自然不会放松攻击,在胡戈退却的时候,他是步步紧闭,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狠似一刀地直往前攻去。
在一阵叮叮当当,犹如打铁般的声音里,两人以快打快,瞬间就过了数十招,同时,胡戈也已退了数丈,却依然难以摆脱对方纠缠,反倒有些更加疲于招架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路数,竟如此了得?”胡戈吃惊地想着,说实在的,自他跟随向鹰学刀以来,还真没遇到过多少像样的对手,在他想来,除了杨震和师父向鹰,这天下间应该没什么人能战胜自己了。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目光短浅。
其实洪烈心里也是一般的诧异,他在圣教里武艺也是名列前茅的,却不想今夜竟遇到了这么个对手,只独臂单刀就能和自己纠缠这么久而不败。但好在,这一回自己已是稳操胜券了。
拼命招架的胡戈骤然见到对方眼中露出一抹喜色,心里便是一凛,不知是哪儿出了问题。直到他再退一步,背部抵实,发现竟无路可退时,才知道自己确实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