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允芝或许也觉得自己说的不妥,沉默了一下,道:“子时过后。”
道:“军饷从赣西而来,昼伏夜行,今日早上已到舞阳,匿于二郎山中。你子时出发,天亮之前可以抵达。然后立即护送军饷前来叶县。”
嬴翌一听,心中转动之间,犹豫片刻道:“流贼之事,不可不谨慎。为防万一,我有个法子,或许有用。”
郑允芝笑道:“哦?有什么法子说出来,先参详参详。”
嬴翌道:“晓军饷消息既已泄露,何不用计混淆视听?”
“计将安出?”郑允芝奇道。
嬴翌道:“眼下天刚擦黑,距离子时还有两三个时辰。我想或许可以制备一些木箱车马,等到了二郎山,来个金蝉脱壳,行虚实之道。让锦衣卫护送的兵马在明处吸引贼人注意力,而我则悄悄带着军饷沿小路赶回叶县。”
郑允芝一听,不禁思忖自语:“倒是个好办法。消息既然泄露,锦衣卫便已经摆在了明处,若一虚一实,的确可以混淆贼人视听。”
他目光落在嬴翌身上,露出一丝审视。
嬴翌恍如不见,道:“此间重大,不如让郑五兄弟带队。”
郑允芝一听,心中怀疑顿消,却又犹豫起来,道:“郑五虽然稳重,但...”
随后心中想到:“或许是我多想了。县中兵马皆我亲信,必定不会阳奉阴违。嬴翌只一人,又怎能异心?”
他随后笑道:“小五稳重归稳重,却不及你能力。还是你去的好。”
又道:“此事须得先与锦衣卫通个气。”
便对门外道:“怀叔,你去将刘总旗叫来,说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刘赟又回来了。
他刚刚离开又被叫回来,但并没表现出什么不耐烦的地方,还是那副温吞模样。
郑允芝便将嬴翌的法子说了出来,道:“军饷事关重大,锦衣卫如今已摆在明处。嬴百户的计策,我看正好。刘总旗以为如何?”
刘赟听了计策,不禁暗暗叫好。就他自己而言,是赞同的。但护送军饷并非他一个总旗官可以做主,上面还有个锦衣卫千户。
他道:“计策不错。不过我不能做主。还要看千户大人怎么区处。”
郑允芝点了点头:“等见到你家千户,你将本县的意见告知他。锦衣卫是天子亲军,流贼乃天子心腹之患,千万莫要意气用事。”
刘赟正色道:“郑县尊放心,我一定如实相告。”
又对嬴翌道:“计策成与不成,暂时不说。不过嬴百户可以先做准备。”
嬴翌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抱拳礼了一礼:“县尊,刘总旗,那我这便下去准备了。”
郑允芝摆了摆手。
嬴翌走出县衙,回头看了眼这破败的衙门,不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大步流星,往住处而走。
回到住处,天色已黯淡下来。
他把二牛和孙秀才叫到里屋,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县尊叫我率兵前去护送。我向县尊提议....”他将之前与郑允芝说的,一一道出,最后道:“二牛,我这就送你出去,你马上去刘家庄见袁崇焕女儿的随从,让他速速去禹州办事。告诉他,如果明天早上郝摇旗的兵马没有出现之舞阳二郎山,我就杀了袁崇焕之女。”
二牛腮帮子绷紧,狠狠的点了点头:“嬴哥儿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