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南部槟州,鹤野城(今鞍山市附近)。
当地有双山如鞍,自东汉以降便是冶铁业兴盛之所,而山前尽多沃野良田而一马平川,素以富饶足食称世。
因此,自古称既有鹤野之城,安得辽南之地,即得兵杖之利,又有养兵足口之便;也是北上辽城郡的重要枢纽和据要之所。
沿着辽河支流东线一路北上的征东大军,最终还是在这里的旷野之间,遭遇到了大队聚集起来负隅顽抗的敌人。
只见的鼓号声交错,而厮杀吼叫声喧天震响,空中的箭雨如飞与地面上层叠错杂在一起的血色战线,构成了原野当中最醒目的一道风景。
而在我的咫尺镜里,看到的则是在狂涛怒浪的敌势冲击下,始终有条不紊的稳步推进的淮军,那条以铅灰色为主要基调的战列线。在缜密的鼓点与抑扬顿挫的节拍当中,他们冒着迎面交集的箭矢和投掷物,前后交替装填和排射着滚动前进。
哪怕最前面敌的排队列里,时不时有人被打中或又是受伤倒地,但都没能丝毫影响到整体,其他人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填补上前,装弹蹲伏瞄准射击,手中火器和间次频率稳妥就像是流水线输出的产品一般。
又像是滚动的车轴和轮毂一般的,将面前所遇到的一切敌人给摧垮碾碎过去。随着他们一轮紧接一轮的排击和集射,迎面呈现出各种冲击之势的敌人,整列整片里倒下的尸体就像是翻倒的骨牌一样的连绵不绝,喷溅而起的血污和红雾,甚至在短时之内形成了一条弥散不去的长长带状霭气。
火焰绽放的轰鸣,金属撕扯割裂肢体的惨号,冲锋陷阵的怒吼和垂死挣扎的哀嚎,无数战场中的声响交集在一起,就像是雨打芭蕉,又像是珠盘溅落一般的,抑扬顿挫奏响了一曲曲参差跌宕的死亡旋律和血雨腥风的奏鸣曲。
随着接敌的淮军将士们逐渐进入状态和上风,他们是配合的如此默契,装填速度也比想象和预期迅猛快速的多,听起来竟似没有缝隙和间歇一般的。
就像是海浪冲溃堤坝或又是洪水肆虐人间;奔腾的弹雨和人浪,急速冲刷着迎击军马的阵地,让他们的士气和一只就像是水流滚卷过沙岸一般的土崩瓦解而去。
随着怒吼炮车上喷射出来大片密密匝匝的散弹,在残破不堪的阵列中掀刮过一片片残肢碎体构成的血雨腥风,像是最暴虐和残酷的烈风,将最后一点阻隔和妨碍给彻底的撕扯开来。
一旦被他们近身就是连片雪亮的铳刺如潮如浪的戳杀过来,不断有垂死挣扎或是拼死反抗的人体被戳穿挑飞,甩出大蓬血雨又抛投踩踏在地面上。
就像是给驱赶着无奈哀鸣颓然撞挂上荆棘刺墙的鸟兽一般,被碰撞的头破血流却又无处可逃的,几面合围压缩剩余存身空间的越来越小。
当垂死挣扎的敌群已经变得越来越单薄之后,甚至还有建制干脆放弃了容易误伤的抵近排射,而用连片成排铳刺突击的战场语言,来阐述什么叫做刀刀入肉的道理。
就算是顺势分裂成了许多个战斗队列之后,他们依旧像是已经陷入冷酷而沉静当中的杀戮机械一般,将视野中所能够见到成群成片的敌人,给摧垮和扫荡、掀翻在地上直到没有人能够再站立起来;
最后,当高升的太阳斜过了中天之后,战场之中就只剩下倒在地上的尸体,以及跪在田垄和泥土里的俘虏和降兵了。
根据侦查,我们遭遇的乃是附近数家势力,仓促联合起来迎战的杂七杂八上万人马。而只有大概数百人逃进了,被团团围困起来的鹤野城。
“真是一群战五渣。。”
在后方观战了大半天,基本没有什么机会亲手指挥的我,听取了敌我伤亡的对比之后,最终吐出这么一句。
不过,总算是再次闻见了战场硝烟的味道;之前在夷州打得顺风顺水赢的有些太快了,所以我基本连上战场瞅上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敌人就被击败或是跑路了。所以那一阵子,我更多是扮演某种鼓舞士气和坐镇安抚地方,类似整体精神支柱和善后帷幄的角色。
当然了感叹归感叹,打的太轻松,意犹未尽,敌人能不能再给力一点之类的念头,也就在头脑中闪一闪而已;
身为统筹全局的上位者,我早已经过了那种觉得敌人不够给力而要瞎折腾的中二年纪;相反巴不得敌人越是简单或是战五渣,这样才能以更少的代价和牺牲,获取到我想要的胜果;或者说能够保存更多的有生力量,而用在其他更有用的地方。
要是能够在这安东之地,遇到让我军遇到陷入苦战或是僵持的,所谓棋逢对手的敌人和势力;那才是对我这么多年军队建设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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