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建设和工业基础积累,最大的的嘲讽和笑话呢。
等打下鹤野城之后,附近的土地将被马上分配和安置下去,大概等我们开拔之后就可以开始准备春耕的事宜了。
所谓的自古耕战立国,既要能有战无不胜的军队,亦要有经略治理的种田手段,才能够将所获得土地人口等战利品,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转化成为,提升军队战斗力的补充和后勤支持的资源。
这就完全可以体现出传统封建社会农业国家,与初步接触工业化而出现原始国家资本倾向的近代政权,之间的巨大区别与鸿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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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更北端的腹地辽东城内,已经是一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气氛,不断的有大队小股的人马,频繁的出入和往来在其间。
在淮军的土崩瓦解一般的额突然攻势治下,原本声势浩大的诸侯自治会盟活动,也像是被戳破的水泡一般的,迅速呈现出某种土崩瓦解偃旗息鼓之势;
那些已经抵达辽城的各方势力,就像是上了沉船的老鼠一般的,争相跳帮四散而去不复回头;而那些尚没有来的地方势力,也迅速断绝了音讯和往来,各般不闻不问的兀自整军聚兵,就好像是从来就没有接受过邀请一般的。
作为现任辽东守捉使兼城内总兵官的骆秉声,则陷入了某种恍惚和混乱,以及深深的绝望当中。
因为,来势汹汹的对方不但重建了安东守捉军,又打出来各路罗氏藩兵的旗号;还已用数千颗堆积成京观的人头来公然宣称,绝不轻易饶恕任何背叛罗氏宗家,或是在罗氏危难之时乘机自立的势力和个人;
因此,也在实质上完全断绝了他们首鼠两端,以骑墙之势作价待沽的机会和可能性了。
故而,他作为辽东城中为数不多既是知兵善战,又在当初曾经见识并协同过淮军作战的极少数个人,他可谓是对这个局势和将来悲观至极,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坐困愁城了。
要说他原本是上代老藩主亲卫出身,有着相当稳定而令人羡慕的前程;后来被继任先藩主罗湛基所提拔为军前大将,而参与了对罗氏宿敌薛藩的辽西攻略;又在罗湛基不幸亡故的半路政变当中,直接投靠了养子出身的代藩主罗允孝,成为罗允孝讨伐在后方本家,发起叛乱的家老罗湛荣的先锋统军;
然后又在被派往新城夺取兵权之后,被家中另一位潜隐在当地的实权大老罗湛容暴起发难,监禁起来之后劝诱为手下,然后就此坐视了代藩主罗允孝,在送祭前藩主灵柩时被罗湛容一党突袭杀死的山陵之变。
然而那罗湛容得势之后,却没有能够挽回后来的风云突变;失去藩主而群龙无首的辽东城,却被外来助战的远宗——那位淮军总帅所抢先据有;而令明明已经占据了大势和的罗湛容,付出惨重的代价而好无寸进;最后还是不得不输款城下,付出了一笔极大的代价,才将对方给礼送出境的。
然后,被逐渐交出权柄而靠边站的他,却又再次鬼迷心窍的接过了来自博罗会的善意和援力,最终成为了架空和推翻僭称藩主罗湛容的重要成员;又经过一连串随波逐流的变化之后,最后将世代统治了安东数百年的诸侯之首罗氏一族,从实质意义上上彻底推翻和消灭掉了。
但是,原本就是崩解离析的偌大罗藩领有,却并没有因此得以统一起来,或是有所恢复平静和秩序;而且是更加助长和刺激了那些分家,世臣和代官们,争相自立和相互攻战的分离趋势;然后是接踵而至的额天灾人祸和流离失所。
而作为政变者们所得到的,也不过是比罗湛容在任时更加缩水的权势和势力范围;甚至可以说,除了维持在辽东郡和北方新城郡大部的统治权之外,他们已经无法在对任何人和地方发号施令了。
因此,现在淮镇打着吊民伐罪,为先两代藩主复仇和光复罗氏基业的由头,再次杀回来了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早就该如此的如释重负。
可以说,他是一步接一步的走错,才变成现今这个局面,已经完全没有其他的退路和可能性了;
而且如果他在表面上呈现出某种软弱和动摇的话,说不定那些本就是有些惊异犹疑不定的部下,就会把他绑起来或是砍了脑袋,送出去作为乞活饶命的投名状之类。
而在背后支持他们的博罗会这些势力,搞起暗杀和算计的权谋控制手段来,固然是无孔不入的让人畏惧,但是战场应敌的军略和指挥手段上,就根本是外行得一塌糊涂的上不得台面了。
所以最后这些对阵和拒敌的策略,还得从那位博罗会放在台面上的牵线傀儡,重新落到自己的身上。这算不算是某种命运的轮回和捉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