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有空,但凡能帮忙的事,都很耐心地帮着做。
秋风越来越凉,京城里比白沙县冷多了,这日二山下朝早,从毕振业那儿拿到了寒汐送来的礼物,惦记着早些拿回家给连忆,刚到家门口,就见连忆披着斗篷,一个人沿着墙角,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二山上前来,把东西命门前下人拿进去,问了几句,他们也说不知道夫人要去何处,二山便自己跟着了。
他原想上去叫住连忆,可又怕自己出现了打断她原先的计划,再者也矛盾自己到底该不该这么跟着,没想到犹犹豫豫的时候,已经跟着连忆到了她要去的地方。
披着斗篷的人,一下子钻进了门,二山站在大医馆门前,怔了怔,心中暗暗发紧,难道连忆病了?
医馆中,连忆静静地坐在诊台边上,大夫从里头出来,温和地问:“这位娘子,是哪里不舒服?”
连忆脸上涨得通红,轻声道:“大夫,我想请您看看,我是不是有身孕了。”
大夫笑道:“这个不难。”
门外秋风萧瑟,二山等了很久,才见披着斗篷的人,从门里缓缓走出来,她根本没看前面的路,走到二山跟前了,还以为是碰上陌生人,欠身示意后,便要绕开。
二山一把搂住她,连忆一惊,还以为遇到什么狂徒想要轻薄她,猛地抬起头,才发现是丈夫站在跟前。
看见妻子眼圈泛红,二山心里更紧张:“连忆,你病了吗?哪里不舒服,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偷偷一个人来看大夫,是怕我知道?”
连忆下意识地问:“你怎么会跟着我?”
二山简单地解释后,说:“我怕吓着你,所以没跟进去,可你不能瞒着我,你不说,我也会去问大夫。我们说好的,有什么事,要一同面对,你跟着我,已经吃了那么多的苦。”
连忆却笑了,眼眶中含着晶莹的泪水,笑得那样幸福:“这事儿,我一个人还真做不到呢。”
二山皱着眉头,可是看着妻子的神情,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
连忆粉拳轻轻捶打在丈夫的胸前,赧然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木的,自己做的坏事,自己心里没数呀?”
“我做的坏事?”老实的人,脑筋慢慢地转着,还差一口气就转过弯了,猛地一个激灵,仿佛顿时从地狱去了天堂,欢喜得脸涨得通红,小心翼翼地问:“连忆,我们又有孩子了?”
连忆颔首,忽地一下就哭了。她方才满脑子想着,如何给丈夫一个惊喜,没想到他竟然就在门外,
这么久以来,心里承受了太多的委屈和压力,这一刻,全化在眼泪里了。
二山太高兴了,非要抱着连忆回家,连忆拗不过,只能用斗篷捂着脸,在路人的瞩目下往家里去。可二山不是练武的,没有他哥凌朝风那样的本事,走到一半就没力气,坐在别人家门外的台阶上大口喘气。
连忆笑得直不起腰来,二山喘着气说:“你等我歇会儿,我接着抱你。”
“我不等你了,我要回去告诉奶奶。”连忆自己往前走,二山扶着墙站起来,“喊着,你等等我啊。”
小两口回到家,毕老夫人听闻孙媳妇终于又有了好消息,立刻要下人备马车去烧香酬神谢佛。还说要去郡主府报个喜,连忆有孩子,振业和寒汐一定也是最高兴的,若不然因为她娘的恶毒,害得无辜的人一辈子不能做娘,那俩孩子心里也不能安生。
同是这一天,小晚陪着霈儿在后山捡栗子,母子俩刚刚下山,就听素素跑来说:“秦大姐她们要走了,来和咱们打招呼,小晚你快来。”
母子俩赶紧跑来前门,秦氏带着一老一小,穿得干净整齐,带着他们的包袱,这就要坐船回家乡去,不论如何,家里还有瓦房还有田,至少饿不死。
彼此话别,小晚请她们往后再来玩,却见一些个挑夫伙夫们都从码头走来,不多久大庆也来了,说今天白沙河外浪大,船进不来也出不去,码头停了。
小晚忙道:“这样你们走不了了,要不,在这里住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