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恒毅故作怅然地长叹一声,手上却是做着小动作。
叶婉茹垂眼瞥了一眼被捏起来的手背皮肉,抬手啪地一声拍在段恒毅的手上,口中嗔道:“说话就好好说,动手动脚做什么,没得让虹玉和碧玺看了笑话。”
段恒毅顺着叶婉茹的目光看了过去,便见虹玉和碧玺二人正坐在花圃前摆弄着花草,并没有看过来。
婉儿这是害羞了。
心下了然的段恒毅没有拆穿叶婉茹的话,却是听话地收回了作怪的手,只是握着叶婉茹手的手却是一直没有松开。
“赵诗妍那里你也不用过多担心,我听说昨日她回到李家后,李独的娘便大闹了一通,又让人去赵府上请了赵侍郎大人夫妇前去。”
“倘若李独在外胡混是假,赵大人还有可能说教赵诗妍一番,毕竟两家的脸面还要顾及。可李独在外淫乱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不说,就连马御史都状告到了轩帝那,赵大人又岂会半点风声都听不到?”
“赵大人到了李家听清楚了来龙去脉后,直接把赵诗妍领回了赵家,听说今日好几辆马车从李家拉到了赵家,车上装的都是赵诗妍的嫁妆。”
“你看,昨日赵诗妍才跟赵侍郎回了赵家,今日一早便如数把她的嫁妆拉回了赵家,可见赵诗妍对此心中不是没有计较的。”
“清点嫁妆可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就能完事的,看来昨日她回了李家以后,心中就已经有了打算。”
听到段恒毅如是说,叶婉茹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
他们要剪除的只是李独,至于赵诗妍则是被牵扯进来的人,她能抛下李独回到赵家,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敢爱敢恨,干脆利落,这一回她倒是做了一回赵诗妍。”
由衷为赵诗妍感到高兴的叶婉茹赞了一声。
“这也就是你,若是换了旁人,怕是要劝她忍一时风平浪静了。”
段恒毅面露不屑,口中轻嗤道:“狎妓养外室,莫说是朝中之人,就是有些权势的富贵人家都是常态,那些个女人们大都是忍气吞声,没有人愿意和离任人背后说三道四。”
“赵诗妍外表有些绵软的性子,能做出此举,的确让人有些刮目相看。不过这也恰恰能看出她的审时度势,这么快就下定了决心,可见此女心思之坚毅。”
这些话虽带着几分赞赏之意,但叶婉茹听在耳中,却始终觉得他这话里有话,且又带了几分嘲讽。
若是换作从前,她定会为赵诗妍辩白几句的,只是时至如今,对于赵诗妍她却不敢说有几分了解了。
这个人看似性子绵软,但遇事果决,又十分的有心机。
从前她只以为她心思单纯,却不想她看到的仅仅只是表面而已。
往后,她与赵诗妍便也仅限于点头之交。
“过去的就过去吧,她虽想算计我,总归也是没算计成,也就不与她计较了。”叶婉茹捏了捏段恒毅的手指,脸上带着温柔浅笑,似有安抚之意。
“小姐,前院来人说赵诗妍正在门外候着。”快步走上前的虹玉温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