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笑容十分平和:“听三丫头这意思,莫不是这魇胜之物,也与字纸有关?”
“大伯母高明。”陈滢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那个纸人儿,便是被人悄悄夹在我的字纸匣子里的。”
许氏微怔,旋即猛可里打脚底窜上一股了凉意,面色也跟着变了。
若果真如此,那么她方才向许老夫人提议的事……
念头才一转到此处,许氏本就不好看的脸色,顿时便有点泛白。
此时,便闻陈滢又续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大伯母方才借着看字纸的机会,是不是向祖母提议,要把我们几个晚辈的字都看一回?”
许氏没说话,只白着脸点了点头。
方才她确实是这样提议的,且许老夫人也应允了。
陈滢字写得不好、绣活儿差、书也念得很一般,这在府里并非秘密,那些女夫子对她的评价,许老夫人亦自知晓。
许氏之所以这样提议,无非就是想压一压陈滢的风头罢了。
陈漌并陈湘等众姊妹尽皆受罚,唯独陈滢一人无事,许氏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才有了如上提议。只她却再也不曾想到,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居然和魇胜之物挂上了钩。
而更要命的是,让她请老太太看大字的事儿,竟还是陈漌昨日向她特意提了起来,她被说动了,这才面呈了许老夫人。
一念及此,许氏微白的面色开始发青,只觉得后心又凉又湿,像是沁了层冷汗。
陈滢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变化,却是视若未见,仍旧续道:“如果大伯母的提议得到了祖母的同意,那么,可能就在这一两天内,便会有人去鸣风阁要我写的大字了。”
说这些话时,她的语气很平静,身上的气息亦是通透如水:“我猜,到得那时,定然会有人把我那放字纸的匣子整匣子拿过来,而这魇胜之物,想必那时也会现身。”
“三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氏“笃”一地下将帕子往几上一按,神情再不复之前的温婉,而是面沉若水:“大伯母可把丑话说在前头,此事不与我们长房相干,你开口前最好想清楚。”
“大伯母还请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呢。”陈滢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神态依旧平静。
许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首望向许老夫人,语声忽尔转作委屈:“老太太在上,媳妇是个怎么样的人,老太太比谁都清楚。媳妇就把话撂这儿了,我们长房还干不出这种下三滥的事儿,望老太太明察。”
言至最后,她便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她前脚请老太太检查大字,后脚陈滢就说魇胜之物藏在字匣中,长房几乎被抬上了明面儿,她自是急在心头。
许老夫人看了看她,并未出言安慰,只端起了茶盏,盯着盏中的茶水说道:“三丫头,你把话说清楚些。”
对许氏的表态未置可否,却也不曾出言阻止陈滢,而是允许她继续分析,算是变相地站在了陈滢这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