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目瞪狗呆地看着林益阳,过了好一会儿才摇头大声道:“不不不,我才不要你认我作爸,大家都是有文化有身份的人,你刚刚闯进来闹这么一出吓到我……吓到我媳妇儿了,给我道个歉说声对不起就得了。”
“你们是新住进来的病号?”林益阳问男人。
男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对啊,今天上午才住进来的。”
“那你们来的时候没见着这病房里原来那病人?”
“没有啊,我们来的时候这病房就是空着的。”男人又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哦,那就是问你也没用了。”林益阳抬脚就往门外走,他走路的速度非常快,等到男人反应过来他还没道歉时,林益阳已经消失在了走道上。
“哎,你还没说对不起哪……给我回来,回来!”男人大喊。
坐在床上的女人拉了男人一下,小声说算了算了,“这人那么凶,力气又那么大,抓起你就往外扔,他不想说对不起就别逼他,万一惹毛了,他再把你提起来扔下楼怎么办?”
正挥舞着手臂打算追出去给林益阳点颜色看看的年轻男人立马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男人又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砰的一下把门关上并反锁了。
他刚把门一关,已经快步跑下了的林益阳又跑了回来,轻轻敲了下门,道:“里面的那位男同志出来下。”
门内两人瞬间噤若寒蝉,屏住了呼吸。
狠人又回来了……肯定是来扔人的…
不能应门也绝对不能出去。
“喂,出来呀,我刚忘记了,应该当面跟你说声对不起。”林益阳道。
屋里两人齐摇头……
不能信不能信,外面是大灰狼,正花言巧语想骗小白兔开门……
你要等了好一会儿,那门都纹丝不动,他只能用石头在他们病房门前写了三个对不起才转身离开。
经过沈洪武的病房时,他心头一动。
沈洪武和阿笙的病房是相邻的,阿笙要是换病房,或许沈洪武有看见。
沈洪武不在房里。
林益阳环顾四周,发现边柜上的开水壶没了。
沈洪武肯定是去开水房接开水去了。
果然,没一会儿沈洪武就一手提了一个开水壶蹬蹬回来了。
看到林益阳躺在他的病床上,沈洪武惊讶地瞪大了眼,上上下下把林益阳打量了一番,嘴巴张了又张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自从在狱中见面时,林益阳说他没有他这个朋友开始,沈洪武哪怕在医院看到林益阳也不敢主动招呼他。
那天林益阳提了煎堆过来让他递个话给阿笙,他以为两人的关系会有所缓和,结果林益阳见完阿笙下楼来看到等在楼梯转角处的沈洪武,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所以今天他看到林益阳出现,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了。
是像陌生人一样打个招呼说你好,还是表现得熟悉些?
“知道阿笙去哪儿了么?”林益阳可不想和沈洪武磨叽,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
“阿笙?她不在隔壁?是不是下楼遛狗去了?”沈洪武道。
林益阳眯眼看着沈洪武,像是被激怒了的兽一样大声咆哮道:“沈洪武,你这二货,隔壁都换了人了你居然不知道?
你怎么当的人家邻居?你没事瞎跑个啥?连阿笙什么时候换病房了都不知道?!”
沈洪武直接被喊蒙了。
隔壁换人了?阿笙走了?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走走走,我们赶紧去找阿笙,我,我还没问到她的联系方式呢,她要是就这么走了,我以后想见她的时候该去哪儿找她呢?”沈洪武把开水瓶一放,伸手就要来拉林益阳一起出门找人。
咆哮声突然戛然而止。
林益阳两眼定定地盯着沈洪武,表情不善。
“沈洪武……你想要阿笙的联系方式,还想以后经常和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