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益阳提着买来的煎堆疯也似地往回跑。
病房里空空如也,被子凌乱地堆在床上,伸手一摸,一点余温也没有。
阿笙又跑了!
她是故意的。
她没失忆。
他报了那么多吃食,她偏偏挑了一种小街上买不到的,她算准了他一定会满足她的要求,小街买不到就会去其他地方买。
这一来一去的时间里,她正好趁机跑了……
林益阳恶狠狠地咬着刚买来的煎堆,脸黑得像要滴出墨来。
倏地,他丢了煎堆又腾腾地往外跑。
手提行李箱还放在安乐二横街的小院中。
阿笙很在乎那个行李箱,她要是跑路,一定会回去拿箱子。
林益阳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安乐二横街,看到那个摆放在柜子顶上的手提行李箱时,他禁不住松了口气。
箱子还在。
等了一个小时,林益阳都没等到阿笙回来拿箱,他的心头突然闪过一抹不详的预感。
伸手把柜顶的行李箱拿了下来,箱子一入手林益阳的脸色就变了。
重量不对。
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空的。
林益阳气得想打人,额头青筋突突地跳个不停。
这个狡猾的阿笙,竟然唱了一出空城计。
留下个空行李箱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
而他,就这么傻傻地蹲这儿等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阿笙跑远了。
叩叩……
敲门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林益阳扑出去,一下子拉开了院门。
老安带着一名公安站在门外,手还伸着,看到突然打开的院门和林益阳时,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林益阳失望地看着老安,眉头拧得死紧,“你来干什么?”
“找你!”老安一边说一边要往里走。
林益阳直接伸手拦了门,堵住老安的去路,黑着脸道:“我媳妇儿又跑了,我得追去,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那好像并不是你媳妇儿吧?”老安一脸古怪地看着林益阳,“我都听秦琥说了,阿笙亲口说的,说她和你根本就没关系。”
“现在还不是,抓回来就是了。”林益阳挫着牙花子道。
哼,这次抓到人,绑也要把她绑住,再让她跑掉,他就该是个无可救药的大傻子了。
“大约四十分钟前,我接到了阿笙从首都国际机场打来告别电话。”老安斜眼晲着快要暴跳如雷的林益阳,脸上满是幸灾乐祸:“这会儿,人估计已经上了飞机了。你要想追啊,肯定追不上了。
既然追不上,就别白费力气去追了,还是好好配合我把事情说清楚吧。”
“说,我说个鸟!”林益阳直接跳了起来,推开老安就冲了出去。
“拦住他!”老安大喊道。
半个小时后,林益阳赶到了首都国际机场。
又过了几分钟,老安和那名公安也追到了。
航班公告栏上,已起飞航班中有一趟班机是飞往谢列梅捷沃机场的,起飞时间是半小时前。
林益阳定定地站在公告栏前,整个人笼罩在一股暴戾的怒意中,煞气腾腾的。
想靠到公告栏这边看航班信息的旅客全都被吓跑了。
老安走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死心了吧?死心了的话,还是跟我说说那天金鱼胡同里少掉的那个人被你藏在哪儿吧。
你说马三家有七人,说通过地道出去的也有七个人,一共十四人,可是那个补鞋匠是一直呆在胡同口的,应该不在这十四人之列吧?
实际上,那天,除去死在马三家的七人外,补鞋匠的家里,应该有八个人,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