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家的,别人停在这里的。”罗夏憨厚地笑着回答道。
沈之南点了点头。
那银白色的摩托车一看就是进口货,造价不菲,确实不该是废品站老板能拥有的东西。
沈之南把油桶还给罗夏之后,下意识地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了声等我下,又一溜烟跑向车那边。
拉开后座的车门,沈之南刚要伸手去掏林益阳钱包,林益阳就腾地睁开了眼睛,视线像是一两把寒光闪烁利刃一样刺向沈之南。
“干嘛摸我?”
“谁摸你?我是在摸钱!”沈之南笑眯眯地把钱包掏了出来,刚一打开就看到了一张三人合照的全家福。
一个皮肤细嫩得像小姑娘年纪却在三十多岁的男人,一个五官清秀的妇人,两人中间坐着一个笑盈盈的小姑娘。
小姑娘生着一对略微有些狭长的眼,瞳仁乌黑,长得很漂亮,虽然年纪不大,却可以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沈之南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又看,然后才把里面所有的钱都抠了出来,把空钱包重新塞进了林益阳口袋中。
林益阳看了沈之南一眼,一只手突然如闪电般伸了出来,钳住了沈之南手腕:“拿钱做什么?”
“没油了,问废品站的老板要了半桶柴油,总得给人钱吧?你也知道,我赚的钱都是如数上交给媳妇儿的,身上从不带钱。”沈之南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哦。”林益阳没再多问,闭眼继续睡。
沈之南要给罗夏钱,罗夏起初不愿意收,“那桶柴油放着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不能收你钱。”
沈之南硬是塞了几张大团结到他手里,“不拿着,我过意不去。你不知道,你这桶油帮了我们多大忙。要是没有你这桶油,我们只怕会耽误大事儿。这钱,你必须拿着。”
沈之南塞完钱之后就撒丫子跑掉了。
跑到车边拉开车门就上了车,一踩油门就跑。
罗夏追了几步,根本追不上,只能看着远去的吉普车无奈地摇了摇头。
罗夏回屋又睡了一个多钟头就起来开门了。
下了一夜的雪,屋顶上积了一尺多厚,沉沉地压在单薄的石棉瓦上。
所以每天清早一起床,罗夏就要把房上这些雪戳下来,免得日复一日的压,把那屋顶给压塌掉。
他搭了个木头梯子,爬到中间站好,就伸着手拿了把铲子去铲屋顶边缘的雪。
边缘的雪铲下来之后,上面一些的雪就开始往下滑,又滑到了边缘上。
他就这么一铲一铲的铲着,足足铲了一个多小时,铲到天色大亮,铲出了一身的汗。
等到他铲完最后一间屋上的积雪想要下梯子的时候,转头一看,才发现阿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一脚抵在梯子脚下,两手稳稳地扶着梯身,仰头冲他轻轻笑了一下。
罗夏看着阿笙的笑脸,突然又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他那个丢了十年的外甥女陆小芒来。
陆小芒的眼睛也是这样狭长狭长的,她笑起来是这么招人喜欢。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是睡得不习惯么?”
“我饿了……饿醒了。”阿笙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声音变得完全不像她平时说话那样清冷,娇娇憨憨的,像是在长辈面前撒娇的小女孩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