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品吃了一碗罗夏下的清汤挂面后,阿笙骑着摩托车就走。
摩托车速度很快,转眼间就把那间废品站远远地抛在了身后,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人影,阿笙止不住地红了眼圈。
罗夏一直在冲着她挥手道别。
阿笙加快了速度。
现在,还不到她回来的时候,她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做。
前世今生她都因过份单纯和善良受了不少折磨,成为阿笙后,她才过得潇洒写意了一些,哪怕她要找回过去的一切,但是现在拥有的也不想要扔掉。
她先去了昨天晚上发现马特的小山岗,发现原地只剩下一个深坑和一团乱乱的绳子和一把铁铲之后,她抿着唇想了好一会儿才下了摩托,拿着铲子把深坑附近的雪小心翼翼地铲开,一边铲一边留心看地上是否留下了印子。
半尺多深的雪铲得只剩下薄薄一层的时候,她突地眼前一亮。
雪上有黑灰色的印子,瞧着像是车胎印儿。
她站了起来,环顾四周。
小山岗这里三面环山,只有一条省道进出,这条道是通往燕郊的。
车印是由东向西压出来的。
不是回城的。
上了摩托继续向燕郊方向走,又骑了一个多小时就看到了一辆小轿车斜斜停在路中间,车顶上压着厚厚的积雪,根据雪的厚度来推测,这车是昨天凌晨就停在这儿了的。
车子是撞着从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头后紧急停下来的,前面的保险杠和车头都被撞凹进去一块。
车窗玻璃已经撞碎了,座位上也飘进去不少雪。
阿笙把头从窗口伸了进去仔细看了看,发现车主连车钥匙都没拔就离开了。
驾驶位和方向盘上都有已经凝固变暗的血渍,踏脚的地毯上还有不少碎玻璃渣子。
置物格里只有一些加油的票据和一沓毛票,没有行驶证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车主身份的东西。
方向盘上套着那花花绿绿的用软尼龙绳手工纺织出来的套子明显不是一个男人地审美,方向盘套上还有不少被烟灰烧出来的洞。
阿笙还在驾驶座和座位缝隙里找到一根已经吸到烟嘴部位的烟头,烟嘴上印着红河二字。
烟嘴上有被牙齿狠狠咬过一下的印子。
根据牙齿大小和齿距来判断,应该是个男人。
置物架里的毛票和加油票据边边角角都是抻平整了的,整整齐齐的用最常见的黄色橡胶圈扎着。
车主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有强迫症的男人,已婚。
这车不是林益阳的。
那些血也不是他流的。
阿笙松了口气,又开始沿着轿车周围搜索。
找了十来分钟后,她终于发现山坡那里有些不对。
一座小屋被雪遮去了一半儿,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的发现不了。
阿笙犹豫了一下才抬脚往那边走。
在小屋前几米远的雪里,她发现了一具僵硬的尸体。
是老于。
屋子里有生过火的痕迹,火堆边有血渍,离着火堆两米开外的地方铺着一堆干草,草上有被压过的痕迹,有人在上面躺过,草上没有任何血渍。
屋里应该曾经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