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脸上全是无奈的表情。他低下头,举起双手,做个了往下按压的动作:“好吧!我认输。这次又是你赢了。就按照你说的,两万美元。”
周佳笑道:“这就对了。这桩生意你不吃亏,而且还能赚上一笔。不过,还得再加三千”
“这种事情恐怕只有上帝才能知道。”雷克斯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好吧!三千就三千,既然谈妥了,那我现在就得带着这些画离开。”
周佳有些诧异:“这么急?”
“我订了下午的航班,直接飞威尼斯。”雷克斯把右手插进上衣内袋,拿出支票簿:“今天要不是你说这里有美术展览,我恐怕现在还在酒店里收拾东西。还好,用你们华夏人的话说,就是“不虚此行”。周,麻烦你帮我与那位作者联系一下,我现在就打电话叫货运公司的人过来,把这些作品打包。对了,你要我开给你支票?还是银行转账?”
“转账吧!这样方便些。”
……
谢浩然在学院门口没有看到自己认识的人。
那里只有一个穿白色汗衫的男子,很壮实,粗大的胳膊上全是肌肉,头发剃得很短,浑身上下散发出浓烈的汗味儿。
“你就是谢浩然?”他的身高与谢浩然差不多,目光直视。
“你是谁?”谢浩然有些疑惑。
那名壮汉没有直接回答:“有个老朋友要见你。跟我来吧!”
谢浩然微微眯起双眼:“老朋友?”
壮汉有些不耐烦:“跟我来了就知道了。走吧!”
他的破绽很明显,换了另外一个人,不会就这样轻易跟着离开。但是谢浩然不同,他开始对这件事情产生了兴趣。
穿过学院侧面的人行道,树荫下面有个僻静的墙角。这是一条小巷,地面与墙壁经过整修,泛着青灰色,却很少有人往这边走。
走进巷子大约五十米,从侧面岔口走出来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他们的穿着打扮与之前那人差不多,区别在于,手上多了一根棒球棍。
谢浩然发现,自己想要转身已经来不及了。带路的那人不知道挡在前面道路正中,另外又有两个人出现在自己身后。前前后后总共五个人,把巷道两边封得严严实实。
他不禁笑了,仰起头,目光居高临下,以一种挑衅的姿势看着对面:“怎么,想打架吗?”
为首的壮汉不由得愣住了,他随即反应过来,看看左右两边,再看看堵在谢浩然身后的两名同伴,顿时“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挺聪明的。”壮汉发笑的面孔忽然间变得阴沉下来:“你说对了,就是要狠狠揍你一顿。”
谢浩然没有争辩,他脸上露出冷酷的笑意,淡淡地问:“你打得过我吗?”
一股说不出的凶狠与暴力,正从他身体里渐渐释放开来。慢慢捏着手,十指在恰到好处力量的控制下不断弯曲,然后张开。锐利如刀的目光在壮汉身上缓慢扫视着,就像外科医生用专业眼光注视着脱光衣服的患者,在其身体表面寻找合适的下刀位置。
树叶挡住了阳光,站在小巷里并不觉得刺眼。壮汉一直没有下令让同伴冲上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产生了一丝畏惧,很快就转变成了恐惧。打架这种事情他算是经历多了,从小到大,林林总总也有几十场。不是没有见过狠人,刀子乱砍血肉横飞的场面也见过,当然那种事情要避开警察,无论砍人还是被砍的伤者,双方都有默契,从不报警。
打架就是讲究一个“狠”字。若是从一开始就畏畏缩缩,只有挨打的份。
“你他吗的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吗?”突然,壮汉发出一声暴吼:“老子今天一定要揍死你,把你打到连站都站不起来。”
之前那种仿佛在黑暗中看到野兽獠牙的感觉消失了。或者应该说,是被越发深重的恐惧所吞没。这感觉壮汉曾经很熟悉,只是很多年了,人长大了,也就没有了小时候被人狠狠揍过的痛苦经历。年龄与实力共同增长,现在变成了我把这种疼痛施加给别人。壮汉觉得这一切必须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握之中,他拼命压制住内心的负面情绪,用狰狞的狂吼压倒了恐惧。
他还想再多说几句彰显自己身份的豪言壮语。打架的过程从来都短,不外乎是拳头棍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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