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嘘,小声点儿,你不要命了,这么大声嚷嚷,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好在最后皇上并没有让周大人去,咱们也没必要太担心!”
“这就好,这就好,周大人这样的官多么宝贝啊,皇上就是皇上,想的比我们清楚多了……”
“嘘,不要命了,连皇上也敢议论,听书听书,这些朝廷大事也不管我们的事,我们只要能吃得饱穿得暖就行了。”提起话题的人生怕将话题扯大,忙说道。坊间因为西北关打仗的事情隐忧纷纷,而说到战事的时候,十之八九又会扯到周颐,朝廷上也不例外,虽然说大越已经为这场战事做了充足的准备,但毕竟大越已经几十
年没有打过仗,现在朝廷上除了历经几朝的老人,包括崇正帝在内,多半的人都没有亲身经历过这样大的战争,心里怎么可能会不慌。
周颐去商业部的时候,遇上的同僚无不面色凝重,步履匆匆。
又过了几天,西北关又传来战报,这次信差并没有沿街高呼,而是一路送到了宫中。
这份战报刚刚到了皇宫没多久,已经下衙的周颐立刻就被宫里来人给传唤去了。
还是御书房里,同样聚齐了朝廷各方大佬,周颐去的时候,崇正帝正在发脾气,在崇正帝手下当了这么久的臣子,周颐还是首次见到崇正帝发这么大的怒火!“他们是酒囊饭袋吗?朕是要钱给钱,要粮给粮,武器军造一样不少,就这,还是让敌人攻克了西北关三座城池,朕要这些废物有何用!废物,都是废物,朕真怕某天睡在
龙床上,就被敌人攻进了皇宫,直接摘了朕的脑袋!”
“皇上息怒,臣等万死!”崇正帝这么说,这些臣子们哪里还站得住,立刻呼啦啦跪了一片。“万死,万死,一个个的就只会嘴上喊得好听,朕养着你们,是让你们为朝廷办事的,不是让你们只会嘴上喊喊的,邢景,杨知文,朕让你们内阁统领这次战事,为何我大
越二十万大军,在钱粮武器都充足,兵力比敌人多的情况下,还是敌不过那些蛮夷?你们给朕说说,这到底是何道理?你们就是给朕这么统领的?啊!”
邢景,杨知文,连着另外几位阁老立刻以头抢地:“臣等万死。”
“又来了,又来了,你们就只会说这些废话是不是,那朕是不是真的要将你们拖出去砍一砍啊!”崇正帝气的猛拍桌子。周颐跪在后面,对着前面内阁的几位大佬挨龇也只能在心里抱着同情了,说实话,西北关远在千里之外,大家都是呆在京城,能为这场战事做得也无非是安排好后勤,不
让后方扯前方的后腿,在这一点上,内阁的人还是做得合格的,现在前方打了败仗,着实赖不到他们头上。
御书房里所有的大臣都胆战心惊,每个人都将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去。
崇正帝当然知道这事情怪不上内阁,但现在那几个将军都在西北关打仗,想要骂也骂不到,他不好受了,自然要找出气筒。
崇正帝稍微平息了心中的怒火,这场战争不能输,如果输了,那大越就真的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他的目光在一干臣子的后背略过,最后落到了周颐的身上。
“周卿,你来说说,咱们可还有什么转变为胜的办法?”崇正帝叫周颐的时候,声音稍显温和。
听见崇正帝叫周颐,其他大臣微微松了一口气,对着周大人,皇上总该不再那么生气了吧!
周颐抬起头:“皇上,微臣觉得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到底是因何才导致我方战事失利,如此也才好对症下药!”
“你说得对……”崇正帝微微皱眉。
“皇上,西北关加急奏报!”还未等周颐回话,这时守在外面的大太监忽然踮着脚尖在门口轻声禀报。
“快拿进来!”崇正帝忙道。
这封急报和上一封不过是前后脚,急报还封着朱漆,崇正帝拆开后,脸色眼见的从凝重变为怒色!
等到将急报看完,崇正帝怒然猛地将急报拍在桌子上:“庸琦弦,你好大的胆子!”
兵部尚书被崇正帝这一声爆喝骇的整个人都伏在了地上,“皇上,微臣,微臣不知所犯何罪……”“不知,好一个不知,马将军和韩将军共奏急报,说你兵部提供的武器军造不堪一击,那弓弦一拉就断,刀枪稍一用力便会从中折断,好呀,好呀,你好大的胆子,你建造军造,该射向敌人的利刃反倒成了我军的拖累,朕就说我大越二十万大军为何会如此溃败,原来是从根子上就烂了!你偷工减料,从中克扣,就因为你的贪婪无知,却害
的我大越数万战士命丧于西北关,因为你一人,致使我大越在整场战事中失利,朕要诛你九族!”
庸琦弦整个人都吓懵了,他全身开始剧烈颤抖,脸色变得仓惶煞白:“皇……皇上,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崇正帝也是气得狠了,他竟然站起来,直接对着趴在地上的庸琦弦重重的踢了一脚,庸琦弦整个人被踢得翻了一个个,但很快又抖索着爬了回来:“皇上,皇上,微臣知错,为臣知错,这全是微臣一人所为,微臣家人并不知情,还请皇上饶我家小一命!”说罢便疯狂的磕头,一直到地板上渗出一大摊血迹。军造造假,平时发现不了,但现在一遇战事,立马就露了原型,庸琦弦为兵部尚书,根本就抵赖不了,更何况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他若一味否认,只怕会惹恼崇正帝,让他的惩罚更重,所以庸琦弦直接
承认了,期望着崇正帝能饶他家小一命。
“饶你家小一命,那谁来饶边关上万将士一命!来人,将人拖下去,打入死牢。”
刚刚还高高在上的兵部尚书,转眼就成了阶下囚。崇正帝怒气冲冲,御书房里一时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