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十八里镇大概有三百余里的地方,有一座不算太高的小山,山腰处有一座不被朝廷所承认的淫祠,里头供奉的不是哪路神仙,也不是任何一尊佛陀菩萨,而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山神姥姥,庙中塑像是老妇相貌,不见慈眉善目,但是眉宇间多有阴沉,尤其是嘴角下吊,尤添几分煞气。
一名白衣僧人盘坐在神像前的蒲团上,他身后就是供桌,香炉中竟是还燃上了三炷香,烟雾袅袅。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嘴唇紧紧抿起的女子,发髻上斜插着一支金钗。
地位与道门镇魔殿殿主相当的佛门八部之主缓缓开口道:“没想到秦施主竟是先入玄教,再入道门,最终归于剑宗,岂不闻三姓家奴之说?”
女子并未动怒,只是平淡道:“和尚你是想说三姓奴终是死于大耳贼之手?”
中原佛门所塑佛像,多是身黄金色、顶有肉髻、双耳垂肩,故而女子才会有如此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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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伸出手掌平摊在膝盖上,笑道:“不敢有此一言,只是适逢其会,有感而发。”
女子冷笑一声,“真是好一个适逢其会,我说区区两个地仙修士,怎么敢忤逆剑宗,原来是有你们这些秃驴在背后挑弄是非,如今你现身见我,到底何意?”
僧人轻笑道:“只是想请贵宗退出燕州。”
女子冷冷道:“真是好大的口气,道门想要让剑宗退出剑门,结果却是自己折戟沉沙,如今的剑宗已经不是过去的剑宗,和尚,你真当自己在当初帮了我们剑宗一把,这会儿就可以肆无忌惮张口了?别忘了,那些所谓的香火钱,你可一分都没少拿。”
白衣僧人脸上神情不变,轻声道:“贫僧自然不敢作如是想,毕竟当初帮助剑宗斩杀张召奴的是慕容玄阴而非贫僧,慕容玄阴还是老宗主公孙仲谋的故友,又曾在碧游岛莲花峰一战时救下贵宗宗主性命,可到头来还是遭了毒手,慕容玄阴都是如此下场,贫僧怎敢妄自尊大。”
“毒手?”秦穆绵眯起一双丹凤眸子,一字一句道:“慕容玄阴有恩于南归不假,可南归也将整整半条海路交到他的手中,已是两清,若不是慕容玄阴贪得无厌,二度入江都,对我们三人苦苦相逼,南归又岂会对他出手,难道南归是在大白山青冥宫中伤得他慕容玄阴?”
佛门龙王平静道:“慕容玄阴因为被徐南归重伤之故,被完颜北月所擒,如今已经是性命难保,难道他徐南归可以无动于衷?”
秦穆绵脸上冷笑更甚,“你们这些和尚最是喜欢往别人的头上扣高帽子,以便显得你们冠冕堂皇,你们今日说徐南归如何不堪,无非是想要说自己占据大义,拿下燕州也是情理之中了?”
佛门龙王微笑不语。
秦穆绵深吸一口气,忽然一笑道:“说吧,你主动现身来见我,到底打了什么主意,是想把我杀了?”
佛门龙王缓缓摇头道:“秦施主是剑宗的长老,又与大齐朝廷有着莫大干系,若是贫僧真杀了施主,先不说违背佛祖教诲,就是徐南归夫妇二人也不会放过贫僧,所以贫僧只是想请施主去往佛门做客十年。”
……
如今的帝都城又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华贵,百官上朝,环佩叮当。
下朝之后,被无数京官私底下称之为“小朝会”的议事所在,却是从甘泉宫转移到了飞霜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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