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焰漠然的看着被措陆打折了膝盖,而跪在地上的两人。
两人皆带着一个半遮脸的虎纹面具,却被沈白焰轻易的点破了身份,显然彼此相熟。
素水一把扯掉他们的面具,嗤笑一声,不屑道:“跟错了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主子,只能是这样了!想折掉王爷的人马,却又不想王爷死,免得无人震慑四方,还得顾及王爷辛苦从北国讨来的宝马吧?如此瞻前顾后,狗屁明主!”
“你这个妖女,你嘴巴放干净些!”范官抬头怒斥一声,措陆毫不留情的狠踢了范官一脚,磕掉他两粒牙齿,又被素水一下捏住了下颌,干脆的割掉了半边舌头。
范官倒在地上哀鸣起来,没了半分方才的硬气。
如此狠辣行径,众人皆泰然处之,显然是惯了。良锐闭了闭眼,只听他叹一声,道:“王爷,虎行军只听圣令行事,如今事败,要杀要剐随你吧。”
“此事是皇上授意还是太后?”沈白焰问。
良锐默了默,道:“王爷,我方才已经说了。虎行军只听圣令行事。”
沈白焰心里本还对那孩子抱有微小的希望,可这话却是明说了,此事乃是沈泽授意,想来以沈泽的手段,嘉安太后早已没什么实权了吧?
“你想死,还是想活?”沈白焰道,良锐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望着沈白焰,看他看见沈白焰冷冰冰的眸子时,自嘲的想,‘如何会有这般好事,若是想活,必然要给王爷当探子。’
他不想做个背主之人,可一想到家中妻小还需他来照顾,这寸寸刚硬的骨头也软了下来,艰难道:“想。”
沈白焰睇了素水一眼,用不着吩咐半句,素水已经知道该如何行事了。沈白焰回了马车,见宋稚正靠在马车一角闲闲翻书,反倒是流星惊魂不定的靠在宋稚身边。
“可以走了吗?”宋稚合上书册,对沈白焰伸出手来。
她太过淡定了,仿佛方才的停留,只是因为马车轮子不小心掉进坑里了。
沈白焰有时候也很奇怪,每每遭遇到生死之事时,宋稚的反应都是出奇的镇定,镇定的有些出奇了。
沈白焰回牵住她的手,道:“嗯。”
他们一行人接下来的旅程再无人打扰,经过封雪城的时候还给赵辞留下了五十匹马,沈白焰的大度让赵辞大喜过望,对互市一事也松口了几分,答应与北国的使者见面商议此事。
刘勤泷顺从的立在赵辞身边,眸中光芒尽失,只有旁人跟他说话时,才会恢复平常样子,并无什么分别。
宋稚说自己思念孩子,并没有在封雪城停留过夜,赵辞送走了他们,拍了拍刘勤泷的肩,道:“怎么样,可有探到什么消息。”
刘勤泷眼皮颤了几下,像是在筛选记忆和词句,良久,他开口道:“得了几幅地图。”
“你这不是屁话吗?你要是连图也画不了几张,我还派你去个屁!”赵辞以为刘勤泷默了半天,能给他吐个大消息出来,没想到却是个‘闷屁!’
“我是说沈白焰!在他身边可有没有什么蹊跷?”赵辞拧着刘勤泷的耳朵,道。
“我近不得王爷的身,也没探到什么消息。”刘勤泷任由他拽着耳朵,也不反抗。
赵辞觉得他有些奇怪,但以为是他路途疲惫,也不曾多想,只碎碎念道:“璀儿春日里就要与皇上大婚了,咱们赵家算是跟皇上绑在一块了。皇上对沈白焰的忌惮谁人看不出来?可这沈白焰到底也不曾做过什么谋逆之事,罢了罢了,叫皇上自己管去吧!若真有本事,就用不上我!”
刘勤泷‘嗯’了一声,依旧是少言少语。
沈白焰一行人车马众多,自然要比独行回京的良锐慢一些,良锐夜半入宫,避开耳目来见沈泽。
一见面便是一脸衰相,便是不用他开口,沈泽也知道自己的人伤亡不少。
他不计较这个,只问:“怎么只你一个回来?范官呢?摄政王的人死了多少?”
良锐避开了第一个问题,艰难道:“没死。”
“没死?”沈泽放下正准备喝的茶盏,站起身来,道:“一个没死?”
见良锐神色闪烁,沈泽忙问:“范官呢?”
“范官,死了。”良锐低着头,连呼吸也停住了。
沈泽在椅上坐了半晌,冷笑道:“若不是看了父王留给我的密函,谁能知道沈白焰手里的那支暗卫竟那般精锐,瞧瞧人家父亲给他留下的人才,再看看你们这些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