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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个时代,这些致人生病的病菌已经可以被放在一些容器中了。一天我收到一个塑料盒,就打开了。还以为是香粉……闻了一下。就病了。”
这个时代,润夜果然不能理解,不过他听过类似的病例。
“我曾听闻前朝旧事,说那时宫闱之中,女人善妒,后时疫流行,传入宫闱之内。皇后患了时疫,不满于贵妃争宠。将自己用过的茶杯赐给了贵妃。”
呵呵,果然在古代就有病例可循。啧,女人啊!
这事儿赶上了,就躲不过的。
朱红玉趁着润夜无话可说,结束了自己话痨的状态,赶紧将刚才吃完饭后的碗筷收拾好后,连带着食盒一起递给门外守着的七月。
润夜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朱红玉站在门外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外面围着的麻布已经失去了作用,朱红玉动了动手就将布料给拆了。
瞬时之间,屋内的阳光更加明媚,阳光穿堂而过,扫去病气,只留下重新开始人生的润夜。
晚上,太阳刚刚落山,朱宅尚未点灯。宅院内有些阴沉沉的,不过很是凉快。
耳房门外传来脚步声,朱红玉听见了,她敛着衣衫走出门去。
只见门外,琥珀提着食盒走了过来,正要敲门时朱红玉开了门。
琥珀来了,朱红玉自然是又惊又喜,她一把接过食盒,将妹妹迎入屋内。
润夜下午躺在床上看书,此时夜幕将垂,他躺着闭目养神。
不知是谁来了,懒得睁眼。
“师父。”
润夜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轻轻睁开眼睛。琥珀的脸一下子冲入他的眼帘。
他也是欣喜的,那日若没有琥珀冒着危险,大半夜出门看他,怕是如今的他,早就没了。
“琥珀。”
润夜坐起身来,朱红玉找出一件外披来,披在润夜的身上。以免他刚刚病好了,又受了风寒。
琥珀坐在润夜的床头,手放在裙子上很是规矩。自然不会和朱红玉一般亲昵。
“您怎么样了?这几天我都要担心死了。”
朱红玉见师徒谈心,走出内堂来到外堂,打开了食盒。见是两个人的饭菜,先将润夜的取了出来,放好勺子。
她自己的在二层三层,都是一些她爱吃的荤腥菜肴。晚上比中午清淡一些,可不免了一道口水鸡。
内堂里,师徒相见,润夜没有太大的情绪波澜,琥珀则已经喜极而泣了。
“我那天看见您,浑身冰冷,我真以为……”
润夜苦涩一笑,而后从自己的袖口掏出手帕,递给了琥珀。
这帕子还是朱红玉今早给他的。
“没事,这不是好起来了。只是还有一些虚弱,再将养将养,就如以往了。”
琥珀听到润夜说自己没事,心里更加难受。
“师父,我特别害怕病重之人,一时之间缓不过来,这几天一直是噩梦缠身。我想起了以前在庙里见过的那位老人,我又看到奄奄一息的您……”
琥珀肚子里面都是苦水,这一次非要倒个干净不可!
“我听你姐姐说,这几日我吃的药都是你抓的。进步不小。”
琥珀泪眼盈盈,楚楚可怜。用润夜的手帕拭去自己脸上的泪水。
“我也害怕抓错了,每次都要看几次、称几次。”
“不仅是对我,对日后的每一位病患,都应该有这份初心。每个人都有家人,你对待他们,也应该当做是家人对待。”
朱红玉听出,润夜将“家人”二字咬的很重。
在润夜的心中,琥珀是他的徒弟,这就意味着是“家人”了吧。
也不知道润夜是否将她看做是“家人”。
朱红玉在外堂,叹息都是吐在肚子里,一个人在外面吃着闷饭。这菜也是味如嚼蜡一般了。
奇怪了,她在这里生什么气啊?朱红玉觉得自己是真的有毛病了。
“是,我知道的,您教导的事我不会忘记,可是我很笨,我会尽力去做好。”
润夜欣慰一笑,拍了拍琥珀的脑袋。
“我说这些你不明白很正常。当初为师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不明白做大夫为何要精益求精。这些都是需要去经历的。”
琥珀激动地“嗯”了一声儿,她觉得平日里面凶神恶煞一般的师父,今天特别好。
不像平日板着长脸,也不会因为她一点点疏漏而请出戒尺。
“哎……学什么都是命中注定的,做事也有前定。你呢命中无天医,注定是不吃这碗饭的。同你姐姐一般,富贵荣华。”
朱红玉坐在外面吃饭,听着里面二人说话,越吃越觉得这碗饭不对劲。
她放下了筷子,将攒盒和主食放回饭盒中,让后院鸡窝里的鸡奔了算了。
师徒二人有许多话说不完时,朱红玉端着润夜的药粥走入屋去,硬生生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润夜,吃饭了,吃完饭你们再聊吧。”
撂下这句话,朱红玉走到内堂,将食盒收拾了放在地上,挪开罗汉床上的桌子,气鼓鼓得躺在上面。